刚迈进门槛的那一刹那,他神情恍惚,面色苍白。
突然,晃了一下神,脚下意外踉跄了一下。
眼前一暗,便晕倒了过去。
“王爷!”
“殿下!”
眼前的这一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幸好,被落洋雨及时扶住了,躺在了她的怀里。
她毫不犹豫地掀开了郏致炫的衣袖,一探脉搏,惊目圆瞪,眸中满是惊恐。
“不好!王爷的病情发作了,快!快把他扶进去!”落洋雨催促道。
一听,孙宥圆眸紧瞪,他将郏致炫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缓缓地扶了起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而落洋雨,却在一旁扶着郏致炫。
随后,孙宥便加快脚下的步伐,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这里,孙宥放慢了步伐,迈过了门槛,走到了床前。
将郏致炫放了下来,让他平卧在床榻上,再将一侧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王妃,王爷就交给你了,我们就先出去了,若有事,叫我便好,我在门外守着。”
说完,孙宥就拉着牧将军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落洋雨走到郏致炫的床前,半蹲了下来,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诊脉时,面目狰狞,眉间略有紧皱,上齿微微地咬了下唇,透着一丝怀疑的气息。
随后,她一挥手,从蝴蝶印中,拿出了几个的小瓷瓶。
细眼一瞧,便从这些个小瓷瓶中,挑选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
梦境中……
这里,弥漫着一片浓郁的迷雾,但勉强可以看清,此地就是皇宫门口。
只见皇上面目狰狞,眉间紧皱,咬牙切齿,还透着一股愤怒的气息。
手持长剑,剑尖对准郏致炫,身后还站着一大批侍卫。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郏致炫满目惊恐,浑身颤抖不已,就连半点玄力,也使不出来。
“儿……儿臣知错了,求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不要……不要逐我出宫……”
“父皇想要如何罚我,儿臣都毫无怨言,只求父皇……不要逐儿臣出宫。”
额角直冒冷汗,哆嗦地跪在地上,他微微地扬起了头,紧紧地拽着皇上的衣角,苦苦地哀求道。
可皇上,却恶狠狠地甩开衣袍,愤怒道“逆子!你休要在朕面前,提及你母后!”
“父皇……”
说着,郏致炫内心一颤,一丝隐痛也随之而来。
“亏得朕,悉心栽培你多年,到头来,你竟对朕动起了杀心。”
“若不是皇后临死前的嘱咐,朕定会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孽障。”
话音刚落,皇上摆出那副既端庄又严肃的姿态,“哼”了一声。
听到“孽障”这个词,郏致炫内心都在打颤。
瞧着皇上那般决绝的模样,他眸光呆滞,眼神中透着一股渴望的气息,仰视着皇上的双眸。
泪珠,从眼角处,默默地流了出来,眼部周围愈发得红润。
脸庞及鼻梁处,却显出一道道泪痕,顺着嘴边,流到了下巴,滴在了手肘上。
郏致炫那泛着一丝光泽的红唇,颤抖道“父……父皇……”
可眼前的这个皇上,却藐视了他一眼“郏致炫,大逆不道,试图弑君,至今日起,贬为庶民,发配西南边境,永世不得入皇宫半步。”
“儿臣是不会去的。”
郏致炫缓缓地站了起来,紧握着双拳,微微仰起头,坚决道。
“你非要逼朕吗?”
说着,皇上挥起长剑,指向他的胸口,龙颜大怒了起来。
一听这话,郏致炫犹豫了一下,便一把握住了皇上手中的那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