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见齐氏使眼色,示意清雪几个下去,“说吧。”
哪怕屋子里丫头都下去,齐氏依旧小声的道“我前几日进宫去看了冉妃娘娘,她让我有时间给你带个话,阿茹娜公主向她打听过你孙女。”
竹兰搅动着手帕,“谢谢了。”
“我们两家不用客气,话说回来,现在草原部族只剩下侯爵,还是空有爵位没权力,这心思就歪了。”
齐氏没说多余的话,她知道杨氏清楚,几个草原侯爷想在京城站稳脚跟不被吞噬,联姻是最好的法子。
竹兰,“有心思打歪主意,不如抓紧时间请好的先生回来教导子嗣,他们日后只能从文不能从武。”
自己说着又笑了,“瞧我说的,这有头有脸的先生,谁会去教导他们的子嗣。”
齐氏,“”
杨氏将话都说了,浓浓的讽刺语气,听着还真顺耳。
竹兰说的不夸张,有骨气的读书人,一定不会接受邀请的,几个草原侯爷想让子嗣从文,估计要请皇上帮找书院了。
陆陆续续的人到了,陶氏问,“这人都到齐了,你也别藏着画,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竹兰示意清雪去取画,“两幅画都是我大女婿画的,一副是雪景图,一副名字为《苦》。”
陶氏更好奇了,“为什么名字是《苦》。”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竹兰说着余光看了一眼柳氏,于大人的娘子模样清秀,一笑一个酒窝加了不少分,笑容很舒服,一看就是个爱笑的。
清雪拿过来画,两个丫头小心的放到摆好的长桌上,先看的是雪景图,这两幅画是封侯时女婿送的。
陶氏几人是喜欢礼佛的,“这幅画是在护国寺画的吧,这山是枫岭。”
竹兰点头,“嗯,我大女儿去礼佛,大女婿等候时画的。”
陶氏爱不释手的,“我要是让你割爱,你可否?”
“别做梦了,这是我家封侯女婿送的。”
陶氏是真喜欢,她时常去礼佛,这幅画看的久了,她能感觉到心静,“你女婿这势头,迟早成为大师。”
竹兰嘴上道“他还差的远呢。”
心里却十分认同陶氏的话,姜升迟早会留名历史。
柳氏书香世家出身,娘家也在定州,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也听说过周侯的大女婿画技不错,今日一见何止不错,有的人空有画技却没有灵魂,这幅画已经有了灵,只是还有不少的地方需要完善。
第二幅画拿上来,都知道为什么叫《苦》了,画上一个小姑娘正扒着稻草垛,找到几个稻粒,小姑娘的脸上并没有高兴,反而皱紧了眉头,一只手按着肚子。
竹兰每次一看都有不同的体会,按照画上的日头,村里本该炊烟袅袅才对,可整个背景农户没有炊烟升起,冬日村里怎么都会有孩子玩闹,现在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齐氏心里不是滋味,她从出生就是锦衣玉食,哪怕战乱,她也没受过饿,她只听老爷说今年缺粮食,百姓苦,听说有的州饿死不少人。
陶氏问,“这是真的?”
竹兰,“嗯,姜升只画他看到的,这是真的。”
这还是京城附近的村子呢,今年收成低,京城附近的百姓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更不用说穷苦州了,大孙女写信回来语气也是沉重的。
陶氏动了动嘴唇,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柳氏突然开口,“年前我逛街的时候,看到有人将孩子丢到铺子门口,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怎么样了。”
竹兰倒是知道,“这些孩子在东城,朝廷找了婆子照看着。”
这些婆子还不是普通的婆子,宫内的宫女到了年纪会出宫,出宫的多,露在宫内的也多,有的是不想嫁人觉得一辈子在宫内挺好,有的则是家里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