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榆别过脸,不看裸露的白术。
他的脸色苍白,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狠毒残忍的女子。
他没阻止苏一落的行为。
因为他知道,他阻止不了这一切。
外面依旧下着暴雨。
雨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满院皆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场酷刑持续了一刻钟,白茅幸不辱命,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苏一落满意笑道“辛苦了,下去洗洗,洗干净在来见本宫。”
白茅“是。”
苏一落见白茅离开,转身面向半夏。
“这颗千年枫树没有本宫刚入枫仪殿时那么美,可能是缺少养分,你去挖个坑,挖深一点,让白术入土为安。”
“娘娘,适可而止。”
安榆伸手拽住苏一落的衣袖,小声道。
苏一落冷眼望去,“放手。”
安榆讪讪收回手,目光坚定中带着丝不忍。
半夏福了福身,回道“是。”
雨中血人还在挣扎,剥皮之痛,竟然没昏过去。
即便很痛苦,白术也不会昏迷,苏一落早已在她体内下了药,永远不会昏迷。
半夏垂眸,一心一意的挖坑,就如苏一落所言,挖深一点。
苏一落视线转向雨中宫人,随后说出三十来位宫人的名,全部是其他妃嫔的眼线。
“以上被本宫念到名字的,全部关入罪廷。”
说完,转身进屋,不管身后宫人的哭喊和求饶。
安榆见榻上悠闲自在的女子,心中有一股闷气,想发又发不出来。
“小落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谁都没有资格拿走任何人的性命。”
苏一落放下茶盏,嗤笑道“觉得我残忍啦?”
安榆低头不吭声。
苏一落“安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这么想的,可他人未必也这么想。白术是宁国国君的人,她的任务就是取代我,我放了她,她未必会放过我。”
她起身,走到安榆面前,“昨晚若我真中了药,你可知等待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一国和亲公主,不知羞耻,不知检点,与人苟合。
安榆缄默。
苏一落冷笑道“你在我身边,我们真做了什么,云九祁会放过你还是会放过我?”
“真可笑,你竟然跟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是圣母,也不是心善之人,我只知,想伤我者,死。”
她想不想活,是一回事;被人伤害杀害,那就是另一回事。
安榆跟苏一落说不通,气的院子里帮半夏挖坑,埋尸。
不,白术还有气,应该是埋活人。
他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他劝不住小落子,她要杀人,他只能帮忙埋尸!
有了安榆帮忙挖坑,挖坑的速度很快,挖的坑又大又深。
两人抬着白术扔进坑里,再埋上。
这场雨一直到午时还未停,不过不似早晨下的那么大。
经过一上午雨水的冲洗,枫仪殿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云九祁刚入殿就闻到了,依旧若无其事的走进内殿。
“落儿休息的可好?”
苏一落微笑道“尚可。”
“枫仪殿的奴才有点少了,安厦,你去挑三十个宫人来枫仪殿当差,仔细点,好好盘查他们的底细。”
安厦“奴才必定会好好查查他们的底细,请娘娘放心。”
看来,今夜宫里又要少三十个人了!
这次他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不能让别人的眼线混入枫仪殿。
苏一落了然,宫中任何事情,当真瞒不过云九祁的眼线。
她也没想瞒!
“小厦子是陛下的人,你办事,本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