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心远递上药方,这中年人终于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将药方接了过去。
沈心远偷眼瞧了瞧,心下有些失望。本以为他看的是一些医书之类的,但却发现这人看的不过是一些小说话本之类的杂书。
“这药方确实精妙,不用怎么调整。”那人看了半天,感叹了一句。虽说城中药房只认云山堂的药方,但是云山堂也不敢糊弄,更加不敢随便谁拿来的药方看也不看便应允,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云山堂可负不起这责任。
沈心远没有说话,只是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份他亲手写出来的药方,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好,那我给你盖个章,然后去抓药吧。”这人点点头,没有理会沈心远的白眼,似乎是没有看到,只是从旁边拿过一个白玉雕成的印章,沾满了朱砂,然后印在了沈心远的药方之上。
沈心远接过来瞧了瞧,这印章之上,刻的是“云山堂印”四个字,凭借着这个印章,再去抓药怕是没什么问题了。
正当沈心远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人又说话了“走的时候别忘了去柜台结一下账。”
“结什么账?”沈心远一头雾水。这一趟前来,云山堂既没有开药方,有没有卖药材,说白了也只是花费了一点印章用的朱砂而已,难不成这也要结账?
“改方费啊,懂不懂规矩?”那人眉头一皱,终于那眼睛瞥了一下沈心远,那眼神如同看一个乡巴佬一般。但也仅仅是瞥了这一眼,然后这人便接着捧起那本话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来到柜台,沈心远有些烦躁,没什么好气的问了一句“那个什么改方费多少钱?”
之前接待沈心远的那个尖嘴猴腮之人见沈心远出来,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盛惠,一钱银子。”
“多少?”沈心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伸向钱袋的手又缩了回来。
“一钱。”那人又笑着重复了一句。
“只是盖了个章就要一钱银子?你家的朱砂是用金子磨出来的,还是用人血磨成的?”沈心远有些生气,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一钱银子他不是付不起,但是这漫天要价的行为着实可恨。
“没办法,这是规矩,若是客官付不起这价钱,将药方留下,然后离开就好了。”那人见沈心远发怒,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若是没有我云山堂的印章,在这楼兰城中别想买到一味药。”
似乎是最后一句话拿捏到了沈心远的要害,依照乔凝的伤势,怕是撑不到他们赶去下一座城池了,无奈也只能咬着牙将一钱银子拍在柜台上,转身离开了云山堂。
这憋屈的感觉着实难受。
来到药房前,沈心远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了进去。这一次他拿到了药材。
药材不算贵,比起中原来说虽然贵了一点,但是考虑到其中的运费,算起来也是平价了。
沈心远一次将几天的药全部买好,乔凝的这种伤势并不难解,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变数,这一副药足以用到痊愈。
回来的路上,沈心远又经过了那家云山堂的门前,看着左右两侧挂着的木制对联牌匾,他也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对联是医馆最常用的一副,上联是“但愿世间人无病”,下联写着“宁可柜上药生尘”。但是与云山堂的所作所为相比,这副对联倒有几分讽刺意味。
“还是先将乔姑娘的病治好再说。”深吸一口气之后,沈心远定了定神,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煎药一事不用沈心远亲自负责,这药煎起来也不麻烦,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便由卫云帆忙活去了。其实沈心远原本打算交给段合的,但是转念一想,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人家,便只能交给了卫云帆。
客栈中没有专门煎药的地方,卫云帆只好借用了一下客栈后厨。
听着沈心远讲述刚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