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细想起来,沈心远着实佩服军辰和段合两人。
那日他们进不言堂的时候,三方联军还没有退去,别说人了,怕是连一只虫子都挤不进来。能在这重重包围之下堂而皇之的进入不言堂,若说他们没什么轻功,恐怕连鬼也不会信。
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也像军不言所说的一般进行着。沈心远与军不言决裂的消息传了出去,不言堂也顺理成章的将沈心远踢了出去。
不少江湖门派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纷纷打探其中内幕,却不想竟然挖出了沈心远是塞北武林大会惨案的幕后黑手。之前江南钱庄率领鹰盟和天风书院大张旗鼓的去不言堂讨要说法的事情人尽皆知,但大多数人也都只是停在这一层面上,眼下得知了更深一层的消息,自然便觉得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般。
转眼间,沈心远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江湖。
如军不言所料的一样,刚开始时,有不少门派想要寻找沈心远的下落,但是掂量了一下自己门派的实力之后,也都纷纷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总有那么几个门派还算有脑子,试图拉拢其他门派一起讨伐,但却没人响应,也只好作罢。
而沈心远呢,既然在名义上被不言堂扫地出门,那他也不会在不言堂待着,便直接去了台州府城。军辰眼下还待在那里,以保护证人的名义将沈心远收在了身边。
乐扶柳也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只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便赶了回来。眼下整个江湖的目光都集中在沈心远的身上,她独自行走也不会有人留意,比起之前的处境来要好上不少。
只不过有一点军不言没有算对,这个消息在整个江湖上炸开的过程着实有些缓慢,之前他预计大概需要半个月,可实际上,足足用了一个月有余。
这段时间沈心远也没闲着,之后要远赴西域,一路上的行装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他眼下不方便露面,准备行装一事也只能拜托同行的段合了。
这天,沈心远正无聊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托了军辰的福,他住的地方是台州府的府衙,这里虽然没人敢来打扰,但唯一的缺点便是始终有人看着,想出去的话麻烦极了。
“沈兄好悠闲啊。”屋顶上,贾蓬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心远拿掉盖在脸上的折扇,眯着眼瞧了瞧,果不其然,正是贾蓬蹲在屋顶,看样子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绕过了府衙门口的守卫偷偷溜进来的。
“你还真大胆,也不怕被人发现了。”沈心远知道贾蓬此次前来定有要事,但还是忍不住调侃着。
“想当初,这种府衙我也进的不少,构造大多相仿,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贾蓬嘿嘿一笑,倒也毫不避讳。
“什么事?”沈心远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军兄弟说让你今晚抽空过去一次。”贾蓬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今晚?怎么搞得跟私会一般。”沈心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下次事。
院落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了,沈心远正欲提醒贾蓬,再抬头一瞧,屋顶上哪里还有贾蓬的影子。
“嘎吱——”这处偏院很少有人过来,所以保养的也不算好,那门轴早就应该上油了,眼下被这样推开,也只能无奈的哀嚎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话语。
“刚刚听见有人说话,谁啊?”进来的事段合,一番探头探脑之后并未找到半个人影,只好向沈心远询问道。
“是贾兄,正好,晚上一起去一趟不言堂,军兄有事情找我。”沈心远也不避讳段合,将刚刚贾蓬前来的事情讲了出来。
说实话,相处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段合的性子被沈心远摸了个透澈。这人也是个心思简单之人,也正是这种人,才更不容易被别人蛊惑,或许这才是军辰信任他的缘故吧。
段合的年纪比沈心远大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