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是春天,黑夜不似冬日那般漫长,虽然气温不高,夜间露宿野外还是会沾的一身露水,但是有这一堆篝火的护佑,沈心远一行人睡了一夜也没有什么事。
不过也就仅此一晚,若是再多睡上些时日,恐怕他们也不肯。
“沈兄,你真的想好了吗?”卫云帆一脸的不情愿。
“这有什么想好不想好的,难不成咱们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那哈塔镇的成千上万条性命死于非命?”沈心远反问了一句。
“可是,他们那般对你,难不成你真的要以德报怨不成?你可别忘了,以德报怨的下一句可是‘何以报德’啊!”卫云帆摇摇头,他有些不能理解沈心远的想法。
眼下他们只是被波及,尚且心中存了怨气,若是这个被冤枉的人是他自己,或许现在的哈塔镇已经血流遍地了吧。
想当初,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这句话孔子老人家已经解释过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若是别人以诚待我,我必以诚待之。”沈心远答道。
“可是这‘以直报怨’呢?难道不是说应该给那些人一人一拳吗?”卫云帆站起身来,情绪很是激动。
“这句话见仁见智吧,在我看来,‘直’代表的是你的本心,若是你觉得这样是对的,那给他们一拳也无可厚非,可是对我来说,身为一个医者,是不可能放任病人在眼前而不去援助的。”沈心远摇了摇头。
这种话他已经说过几次了,若是卫云帆能明白,他也不会多费这么多的口舌。
虽然沈心远与卫云帆心意相通,又是脾气相投之人,但毕竟不是一个人,思想上难以统一也实属正常,毕竟双胞胎有的时候也不能理解对方。
对于沈心远的这番话,卫云帆也没有什么话能够反驳,不过他倒是很同意那个“见仁见智”的说法。
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是当事人,既然身处整件事情中心位置的沈心远是这般想法,他也不能说什么,就按着沈心远的想法来吧。
而其他的人更加不会说什么,乐扶柳的想法与卫云帆完全一致,或许两人都是小时候开始便从大大小小的恶战之中长大的,他们两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心意相通。
贾蓬过去虽然是个贼,但是能够救助那破庙之中的乞丐,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看来与沈心远也是一路人,想法与沈心远一样也无可厚非。
石志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性格洒脱,也不爱想这些费脑筋的事情,除非是遇上一个剑道高手才能让其动了干涉的念头,要不然他才懒得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既然决定了,咱们就回去吧。”沈心远看了看东边缓缓升起的太阳,又拍了拍衣服上挂上的枯草,站起身来说道。
卫云帆耸了耸肩,与贾蓬等人一通跟在沈心远身后,踏上了返回哈塔镇的路。
“对了,还有一件事。”沈心远一面走着,一面跟乐扶柳说着,“我又见到了血引,他亲口承认不是漠教弟子。”
“不是漠教弟子?”不仅是乐扶柳,就连卫云帆和贾蓬也有些好奇。他们几人同样知道沈心远与血引之间的仇怨,眼下见沈心远又提起了这个人,也都提起了兴趣。
“这个我知道,漠教弟子的姓名,虽说不能完全记住,至少也能记个八九不离十。”乐扶柳对此倒是十分自信。
“所以我想,他有可能是在太子麾下效力,或许正因为是漠教站在了七皇子殿下的身边,太子才会出此下策,企图污蔑漠教的名声吧。”沈心远分析道。
眼下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除非是血引与漠教有什么私仇,但是这般报复又有些危险,背后若是没有什么靠山,单凭他一人,想要这般做法,可能性怕也不大。
“其实不仅是他,江湖上还有好多人都是太子麾下,却打着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