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塔镇是周围几个小镇之中最繁华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是塞北三大门派之一的陀罗寺的所在地,而沈心远这一趟镖的目的地也正在此处。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大的宗门开宗立派之地都是这样的小镇,很少有立足于大型城市的,或许是为了这远离尘嚣的氛围吧。但这宗门名声一传开,人们便趋之若鹜,哪管什么远离尘嚣不问世俗的初衷,仔细想想也是很有意思。
陀罗寺是塞北地区为数不多的几座寺庙之一,塞北的百姓有自己独特的宗教信仰,但这佛教传播的极广,涉及此处也在情理之中,实属正常。
这个位置说是塞外,但也是属于朝廷和匈奴那边都不愿接手的地方,不为别的,就是这恶劣的天气,除了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之外,别的植物也不能存活,所以慢慢的,这里就变成了三不管地带,除了偶有战争之外,也没有什么苛捐杂税,人们的生活也算安乐。
虽然没办法种粮食,但这大片的草原却可以放牧,这里的百姓也大多以此为生。
由于早就远离了中原地带,哈塔镇的建筑风格也自成一派,说起来倒也与西域那边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大混居之所的缘故。
“终于到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沈心远挠了挠脖子,又剔出了指甲之中的黑泥,虽然表情十分嫌弃,但这是他自己身上出来的,也就只能嫌弃一下了。
这一路上草原辽阔,看样子水源也算丰沛,只不过他们手中的地图只标记了各个城镇的位置,并没有标记河流,所以这一路他们走的有些辛苦,就连喝的水都不太够,哪里能有水给他们洗澡呢。
最爱干净的乐扶柳早就受不了这般状况了,但也确实没有办法,只能先忍着。
“客官,你们从哪来啊?”哈塔镇上只有一家客栈,里面的伙计见沈心远几人赶着这么多车,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迎上来招呼着。
听口音,这个伙计是个中原人,或许这也是他能在这里当伙计的原因吧。客栈是一个城镇之中外来人最多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中原人。
这客栈之中的伙计不仅仅只有会说中原话的,或许契丹和突厥甚至西域回鹘的人都有。
“从中原来的。”沈心远见有人上来搭茬,也笑着应了一句,翻身跳下马车。
“那几位是要往哪去?”这个伙计十分善聊,见沈心远有住店的意思,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里的动作不慢,伸手去揽马的缰绳。
“还有空房吗?”沈心远没有回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客栈的招牌。招牌上的并不是汉字,沈心远看不懂。
“有!空房有的是!”伙计很是高兴,连忙将几辆车的缰绳交给另外几个伙计,让他将车赶去后院,转身回来给沈心远几人带路。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沈心远跟着伙计走着,进门的时候,伸手指了指那块招牌。
“回客官,这上面的是契丹的文字,小的也瞧不懂,只不过听其他的伙计说,这上面字的意思是阳光普照。”伙计一边带路,一边向沈心远几人解释道。
正说着,一行人来到了柜台位置,柜台后面站着的帐房先生虽然身上的衣着与这边的百姓类似,但看面相也是中原来的,不过却也写了一手漂亮的契丹文,说话时,那一口流利的契丹语 跟刚刚这个伙计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位客官打算住几日?”见沈心远几人时中原人,帐房先生的语气十分亲切。这也难怪,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背井离乡之时能遇上几个同乡,便足以涕泪横流,更何况这身在异国他乡之人呢。
“你也是中原人?”沈心远笑了笑,顺口问道。
“没办法,讨生活嘛。”帐房先生应了一句,便低头替几人登记,“几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边的饮食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