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何叔……”军不言从案桌上抬起头来,轻轻唤了一声,不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后面的半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江南钱庄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现在军不言的处境还算安全,所以便将不言堂的工作搬回了白水镇上,毕竟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连山派虽然安全得多,但是总不好一直打扰唐华老爷子。
挠了挠头之后,军不言叹了口气。他的桌子上摆满了各样的卷轴,卷轴的材质不尽相同,有的是锦帕的,有的是普通的纸张,甚至还有几个是竹简。虽然这些卷轴材料各异,但是上面的内容却大多是同一类型的,都是各种各样亟待解决的事情。
事情虽多,但是总有个轻重缓急。其中有几件事情很急,军不言本想要叫何叔过来,两个人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可是转念一想,何叔已经被他派出去办事去了,眼下根本不在。
“唉……”军不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面,伸手将窗户打开,任凭凌冽的风吹在自己脸上。
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还没有痊愈,不过也不影响日常的活动,唐华老爷子便没有阻拦他,让他回到白水镇休养。
说是休养,自打军不言回到白水镇之后,一天也没有安生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挫败江南钱庄的事情逐渐传开,军不言的不言堂一时间声名大噪,求他们解决的事情也接踵而至,那些卷轴的来历便是如此。
不过这已经是解决了一部分之后的结果了,刚开始的几天,卷轴在军不言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山,神机堂的堂主焦朗看了直咋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好在还有军不言和神机堂的兄弟们一起帮忙,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这才将堆积如山的卷轴分了类,按照事件的轻重分了类。
尽管之后的几天里,每天都有新的卷轴被送进来,不过焦朗似乎已经习惯了,十分迅速的便将其放到合适的位置。
既然已经分好了类,那这些事情不解决也不像话。在军不言和焦朗的分配之下,整个不言堂活跃起来,由于这些卷轴来各个州府,范围十分宽广,所以树明堂和神机堂的全部弟子都被派了出去,就连武堂和药堂的人也被派出去了大半,最后还是剩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便只能交给何叔去办。
饶是如此,军不言的桌子上还是堆了一堆卷轴,都是这两天刚刚送过来的,军不言正在仔细地查看,有些实在来不及的,便只能推掉了。
现在的不言堂,除了军不言,几乎只有商杂堂的人在了,这些人大多是军不言从太平客栈调来的,没几个人会武功,所以可以说是不言堂防卫最薄弱的时刻。
似乎是夜风有些冷,军不言被吹的有些头疼,便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伸手想要关上窗户。
突然,一缕寒光从远处飞了过来,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军不言。
眼下天上无月,外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正是杀人的虽好时机。
有夜色的掩护,这缕寒光十分不起眼,不过飞的很快,看速度应该不是人徒手打出的,而是由机括发射而出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寒光飞到军不言正前方的时候,军不言正好将窗户关上,那缕寒光钉在了窗框上,一直连尾端都没了进去。若是这道寒光打在军不言身上的话,不说射个对穿,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见这一击不中,远处的黑暗之中,一个黑衣人有些懊恼的捶了一下旁边的石头墙,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感受到手中的窗框震了一下,军不言有些奇怪,打开窗户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窗框。那缕寒光似乎是一根针类暗器,并没有在窗框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再加上光线昏暗,军不言并没有发觉异常,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外面一眼,又再次将窗户关上。
而那个与黑暗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