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丐走南闯北多年,自然不可能连杭州城都没有去过,眼下要与沈心远同行,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沈心远也不多问,一口答应下来。
“算算时间,也该去看看军兄的腿了。”沈心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心中暗想着。
之前卫云帆几人回去的时候,沈心远托他们给军不言带了一封信。他已经想明白了军不言所中的是哪种毒,只不过现在他脱不开身,只是信中说明了他现在的情况,并且附上了对应的解毒之法,现在算算时间,若是顺利的话,军不言的毒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需要他在一旁行针辅助。
回去的时间与来到吴江所用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两天。饿丐与白天并没有行囊,唯一可以算是行囊的,大概就是饿丐腰间挂着的那个酒葫芦了吧。
“有酒就行,孑然一身也无妨。”这是饿丐亲口说的,听的白天直翻白眼。
虽然离开了月余,但是西子湖的风景依旧是那样秀美,不过大概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吧,西子湖边栽种的树木的叶子已经泛黄,也有几片落叶随着风飘到了沈心远的头上。
摘下头上的落叶,沈心远来不及感叹时间的流逝,推开了面前明惠寺的大门。
刚一入城,饿丐与白天便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哪里讨酒喝了吧,沈心远并没有去找他们,以他们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出事。
“人呢?我回来了!”沈心远喊了一声。现在已经是巳时了,按理说明惠寺早就应该开门迎接香客了,可是眼下却寺门紧闭,沈心远的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担忧。
寺内并无半点声响,就连念经的声音都没有,四周安静的可怕。
僧房在后院,沈心远他们与七皇子之前住的地方也在后院,所以沈心远只能先去那里看看。不过要去后院,就一定会经过前院,明惠寺的大雄宝殿便在前院。
经过大雄宝殿前时,沈心远愣住了,因为那一屋子的尸体实在有些震撼人心。
没有半分的犹豫,沈心远连忙跑了进去,想要查看一下屋内的情况,只不过屋内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洒满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沈心远甚至险些滑倒。
屋子里一共有二十一具尸体,都是明惠寺中的僧人,就连那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方丈也在其中,屋内的血腥之气冲的沈心远有些头晕。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并没有其他人的尸体之后,沈心远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屋内的情况过于惨烈,沈心远觉得心里有些憋闷,只能跪在蒲团之上,向着那染了鲜血的佛像磕了几个响头,转身走出了大雄宝殿。
他的袍子上已经沾上了不少鲜血,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他更担心卫云帆等人以及七皇子的安危。
还好,后院并没有尸体,卫云帆等人只是不见了踪影。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这总好过沈心远一推门进去便看到了他们的尸体来的好。
坐在屋子里,沈心远还没有从刚刚震撼人心的场景之中回过神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么多尸体。虽然之前在拱门镇的瘟疫之中,去世的人要比这里的人多得多,但那场面远远没有这般直接。
“砰!”屋门被大力推开,惊地沈心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依旧有些心悸的感觉,呆呆地看着门外进来的那个人。
“师弟,你没事吧!”闯进来的是白天,他同样看见了大雄宝殿里面的场景,也十分担心沈心远,便顺着他留下的血脚印一路寻到了后院沈心远待的房间。
“师傅呢?”沈心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下终于有了一个自己可以放心的人,这才算有了主心骨。
“刚刚师傅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盯着咱们,便想看看他们会去哪里,可谁知一转头,你就不见了,所以让我来找你。”白天解释着,然后拉着沈心远便欲出门。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