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然后话锋一转,伏在崔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仵作的耳语,崔成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转瞬间,表情又变成了惊愕,抬头看了看仵作,似乎不敢相信。
仵作点了点头,表示他并没有听错。
“既然这样,那……”崔成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沈心远的治疗并无差错,死者另有死因,沈心远无罪释放。”
说完,便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堂,然后跟着仵作往旁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什么?这不可能!你这个昏官!你们肯定是勾结在一起了!”三婶似乎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大声咒骂了起来。
“你住口,再敢咆哮公堂,小心吃板子!来人啊,将这个泼妇轰出去!”崔成已经离开了,师爷反应慢了半拍,没有跟上崔成的步伐,现在见三婶在大声嚷着,便催促着捕快们将人赶走,然后自己这才向崔成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沈心远没有用捕快们驱赶,自己径直走出了衙门,卫云帆和公输门见他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他们刚刚一直在门外,但是并不是相关人员,并不能进去,但是结果他们瞧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公输门问道。他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而且并不理解为什么知县的态度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我也不清楚,总之,先回去再说吧。”沈心远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往回走着。公输门和卫云帆对视一眼,立马拔腿跟上。
自打这天起,沈心远在拱门镇的名声一落千丈。不仅是三婶到处传扬他与官府勾结,导致此事不了了之,这背后也少不了里正的推波助澜。毕竟在拱门镇这一亩三分地上,一个里正的权力,有时候甚至比知县还大。
沈心远家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连带着公输门的生意也差了起来。不过他们之前赚了不少银子,现在就算一段时间不做生意也足够吃喝。
现在他们还要考虑之后的吃饭问题,平时他们常去的几个小饭馆也给他们定了“特殊”的价位。
“唉!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这几天他们在整个镇上受尽了排挤,公输门忍不住的感叹道。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这里已经不适合咱们了,还是收拾收拾,尽快去另一个地方吧。”沈心远也有些感慨。这两天他没少去衙门,并不是为了让衙门恢复他的名誉,而是吴老三的死因太过蹊跷,官府到现在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每次沈心远过去,衙门里的人都推脱说是意外身亡。这算是沈心远心头的一个结,一个他目前解不开的结。
这一天,沈心远三人住的小院没有开门,三个人收拾了一天的行囊。收拾完毕后,沈心远见天色已晚,便提议再住一晚,等第二天天一亮,三人即刻动身。
卫云帆和公输门没有异议,三人便凑在一个屋里,在光板床上对付了一宿。幸好现在天气热,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
但是就在夜间,镇上又出事了。
“啊!——”一声高亢有力的呼喊划破了夜晚的寂静,镇上有不少人被这声呼叫惊醒,沈心远三人也不例外。
“怎么了……”揉着朦胧的眼睛,沈心远坐了起来。硬板床睡起来并不舒服,好在几人以前经常睡在野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硬邦邦的床铺。
“不知道,走吧,出去看一眼。”卫云帆倒是警醒,害怕再出什么事,提议道。
“嗯,走吧。”公输门下了床,第一个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为了第二天能够尽早动身,所以这一晚和衣而卧,没想到方便了现在这种情况。
关了整整一天的院门被打开,扫出的风激起了地上的一层尘土。沈心远率先探出头去,外面的商铺人家没有一家亮着灯,镇子上寂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仿佛刚刚的那一声呼喊是三人的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