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逃出来。她那没影的阿耶,恐怕都陷在长安烽火里一时难以脱身。
“小丫头,去把你舅舅狩的猎物拿过来。”舅母在土埂边招手。
“知道啦!”
小商音应声后白色身影消失在盎然的绿竹里,再从竹簇冒出时小手拎着一只昂首嘶鸣的大野鸡。野鸡的羽毛很漂亮,五颜六色鲜亮极了。它不甘于做俘虏,两只大翅拼命扑腾,跟击冤鼓一样卖命。
她安慰说:“山雉山雉,你别怕,小商音唱曲给你听,来生你要投个好胎做只黄鹂鸟,飞到枝头唱歌给我听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会捧稻谷给你吃。”
山鸡又听不懂人话!管你说什么,它一双大翅仍扑扑地抗拒。
沈阔听到小商音对野鸡说话甚觉有趣,平常的大姑娘多为矫情胆怯,不敢徒手抓山鸡或者同情心泛滥不忍食,这小丫头倒跟她们不一样,吃鸡就吃鸡,还拐弯说山鸡没投好胎!
有趣归有趣,可沈阔仍然安静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像是拿冰块雕的人像儿。
小商音说话不打假,真的给山鸡唱了儿歌,一直唱到舅母把山鸡的五脏六腑给处理好。
沈阔还是靠坐在古树旁,连姿势视线都没挪换过,入耳的儿歌明明那么欢快,却被他听出了丝丝凄凉。
小商音第一次见这么寡言罕语的人,真是百般无聊,便拿起砍刀到竹簇旁“嚓嚓”两声砍下竹枝,再小截小截地削出十个小竹头,跑回他身边问“你会玩打蚂蚱吗?”
沈阔摇摇头,以为要拿那十个小竹头去草丛里打蚂蚱,遂瞅了瞅草丛说:“草丛没有蚂蚱。”
“这个就是‘蚂蚱’呀!”小商音举着削好的小竹头告诉他,“我教你玩,把削好的小竹头这样放在小土坑上,我敲‘蚂蚱’飞过去的时候你要抓住它噢!”说着就用竹棍敲起坑上的竹头,竹头如蚂蚱一样弹跳起来,棍子再击中“空中蚂蚱”朝沈阔的方向打去,“蚂蚱”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鞋履旁。
沈阔没接“蚂蚱”,她就敲了第二只打过去,他还是无动于衷。
小商音嘟嘴不满,把棍子扔在地上,走到他面前嫌弃:“你好笨呐,蚂蚱飞到面前了也接不住!”
沈阔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面部肌肉维持着冷峻的棱角,只有心在抗拒:我可不笨呐,我比聪明人还要聪明三分,这个游戏我可会玩啦……不信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