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语难以置信的看着金玉碗,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将颜姝玉送入了大牢。
或许是有金玉碗壮胆,李芳语看准时机,高声喊冤“王大人,民女要状告颜家……”
“李小姐累了一天了,我送李小姐回去。一切事宜便交给王大人,相信王大人定会秉公处置,给顾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金玉碗忽然开口,将李芳语要说出口的话打断,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将她从公堂之上带走。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李芳语垂着脑袋不知思索何事,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才猛然抬头看着金玉碗“你刚才为何要打断我,为何不让我状告颜家杀人?”
“你有证据吗?”金玉碗倒不生气,点燃炉中的鹅梨檀香,熏去了李芳语身上的湿漉气息。
“难道我父兄就这样死了吗?”
“你以为李家就干净吗?若真要调查此事,恐怕你李家需得株连九族才能平民愤。”金玉碗语气淡然,似乎在说什么笑话,连眼帘都未曾抬一下。
李芳语惊恐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此话何意,但株连九族的下场,她的确担待不起。
“李家从山匪洗白,还考中秀才,置办宅院,买了家仆,家仆只有功名在身的人才能用,李丰年与李维忠哪儿来的能耐中功名?”
金玉碗拨弄着香灰,冷笑道“科考舞弊乃是欺君之罪,你担得起吗?”
“你口口声声都是父兄,你的二哥呢?你的娘亲呢?若非李维君跪下,以李家家产相求,你这条命还真不值得我拖着身子来府衙!”
说罢,她将香压一扔,睨着呆愣的李芳语,心里有些欣慰。
算她还是个有良心的,没有让李维君白跑一趟。
木老驾车将她们带回了顾家,金玉碗早就将李维君叫去清晖苑等结果了,这会儿兄妹二人时隔多日,才终于见上面。
“你们兄妹二人就好好叙旧吧,吃了饭我再让人送你们回去。”金玉碗把人送进去,就带着若晴和木老离开了。
“二少奶奶,咱们就让他们在那儿呆着吗?”若晴还是不放心李芳语,谁知道她会不会抽疯。
“有李维君在,没事儿。若是真出事了,李家的家当都在我手上,还怕他们跑了不成?”金玉碗胸有成竹道。
若晴深以为然,眼看她又要出门,赶忙拉住她道“二少奶奶,您又要去哪儿啊?”
“我去别院看看谢寒秋和芸娘,春闱已过,我还没去看过他们呢。这马上换季了,也该给他们添点东西。”
“这些事儿交给我和木老就行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了呀!”若晴抱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金玉碗拗不过,只能停下来。
“那你和木老去将他们接过来,同我说会儿话,总该行吧?”她无奈地点着若晴的脑袋,笑道,“现在倒是你管我了!快去!”
“是,我这就去!”只要二少奶奶不出门,让她跑断腿都成。
若晴将金玉碗送去灵犀阁歇脚,便和木老去带人。
学堂已经开学,顾巧儿白天不在家里,灵犀阁只有金玉碗撑着脑袋望天。
此番与颜怀卿闹掰,她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若是一直被颜家拿捏下去,绝对不是好事。
眼下这件事传出去,她倒不担心颜怀卿对自己出手,可是相公一个人在京城,只怕寸步难行。
这也是她不让李芳语举报颜家的原因。
春闱刚过,若是颜家出事,牵连甚广,恐怕整个并溪镇的学子都要受到波及。
可她等不及了,她必须保证谢寒秋尽快进京,好让亦轩有人分担。
想到这儿,金玉碗撑着额头,缓缓闭上眼睛,心里一阵纠结。
曾几何时,自己也要沦为恶人的帮凶了,甚至为了相公,断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