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之前的林间小径刹那间就变成了先前的堂屋。
堂屋中,一座年代久远的石像屹立中间,而符古的跪拜处直接变成了一个旧蒲团。
此座石像有三丈之高,左右手各执一把三尺短剑,横立身前,遥指万里穷疆。
着首看去,一副圆瞪怒目,苍髯如戟,相貌堂堂,却是威风凛凛!
石像竟然轻阖唇齿,一道刚毅浩然的声音响起,“怠惰因循,当受其咎!”
声音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将跪拜着的符古直接击飞出去,撞在壁墙上,然后缓缓滑下。
符古跪着爬过去,抬起头来,双眼通红,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大声喊道“我本可以胜他,如果把阴阳离魂剑”
砰!
符古话还没说完,就有一股大力横击他的腹部,又是砸向壁墙。
“本可以?”洪钟般的声音接着响起,像是从四周掠来,震人心神!
“骄矜自负,恃才傲物。你觉得你差的就是这一个‘本可以’?”
“就算这阴阳离魂剑给了你,你就能赢?然后再屁滚尿流地爬回来,告诉我还差‘一点儿’?”
周围气息鼓荡,显然是“石像”恼怒了。
符古黯然神伤,说不出话来,明显被戳到了痛楚。
师父说的没错,就算是把阴阳离魂剑给他了,他同样也胜不了,因为他们之间差了不止一点儿
“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自己!”符古突然大声说道,合掌施礼。
“准!”
刹那间,石像崩裂,房屋倾塌,皆作烟尘随风而逝,徒留满地荒凉劣土,不着痕迹。
一处芥子小天地自他脚下展开,一百零八具金甲傀儡从天而降,将其环环围住,水泄不通。
“留战一百零八将三年而不死,可出!”相似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符古神色严肃,从腰间摘下刀剑错,横立面前,气息暴涨,与一百零八将展开杀伐之争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夜半三更,林静闲将头枕在手臂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静闲轻轻拉开窗棂,淡淡的月色穿窗入户,洒在脸上,格外静谧。
他探出手抓了抓高悬夜空的月盘,然后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莲花镇的月亮,想到莲花镇的月亮就想到当初他和李一睡在草垛时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的月亮就和眼下这个月亮一样亮,一样有着小小尖牙儿,静谧无声却仿佛挠着全世界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