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何突然来到济南吧?是因为在朕南巡到德州的时候,有人拦驾告御状。”朱由检直接说道。
德王朱由枢心中一突,沈珣等一众大员也都神色紧张。有人拦驾告御状,皇帝便突然来到济南,那告御状所涉及的事情必然很大!
“带上来!”王承恩走了出来,冲着外面尖声喊道。
话音刚落,数个锦衣卫押着两个人走进了大殿,正是朱由榄、朱常沟二人。
“站起身来,当着山东诸官员的面,把你们告状的事情再说一遍。”朱由检沉声命道。
“臣奉国中尉朱由榄状告德王六宗大罪!一是贪婪无耻,克扣宗室禄米,致使诸多宗室家人冻饿而死,二.....”
朱由榄的声音在大殿中传荡,殿中官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皇帝竟然因为有人状告德王而来到济南!这种事情只需要朝廷派出御史会同地方查证一番也就是了,毕竟德王地位虽尊,却不过是毫无权力的藩王而已,哪里用得着皇帝亲自过来一趟?
不过在沈珣这样的官员眼中,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说不定皇帝还有什么其他打算。毕竟在他们眼中,朱由检可是驱逐建奴收复辽东、夺取漠南蒙古的一代雄主,论功绩远迈历代先帝的圣君!这样的皇帝,岂会因为一点小事亲临?
而听到后面时,很多官员脸上已经色变,因为朱由榄弹劾中,有一项罪名时弹劾德王勾结地方官府,指的正是他们这些人。
听着朱由榄弹劾自己的声音,德王朱由枢身体颤抖的如同筛糠一样,这些罪名大半是属实的,确实是他所做,但很多事情也并不像朱由榄说的那样。
比如克扣宗室禄米之事,可不是由自己开始,这是历代德王都做的事。
从德藩成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百七十多年,德藩也已经传了六代,每代德王都生下很多子女,到现在整个德藩光是宗室数量就达千人之多,很多宗室论血脉和德王朱由枢已经很远,朱由枢也早不把他们当做亲人。按照惯例,给宗室的禄米都由德王负责分发,每年从手里经过以百万石计的禄米,又哪里不趁机克扣一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比如恶意兼并田地,更不是从自己开始的,自己当上德王才几年,又能霸占多少田地?
再比如私设钞关,那更是上代德王做的事,而且税务司成立后,运河上的钞关已经撤了。
再比如残杀人命,堂堂大明藩王,打死几个刁奴又算什么?
至于强抢宗亲妻子,这事确实是自己做的,可我怎么听说那女人只是个小妾啊。
这些罪名中,最让朱由枢无话可说的便是把田地偷偷划给衍圣公府,那确实是自己做的,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啊,上百万亩田地,就这样白白交出,还得补上历年所欠赋税,换谁也不舍得啊!
越想,朱由枢越觉得委屈,自己一个堂堂大明亲王,虽然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但用得着上纲上线吗,用得着皇帝您亲自来济南府过问此事吗?自己做的这些事,大明几十位亲王,哪个没有做过?
“德王,你有何话说?”朱由检淡淡问道。
“臣弟冤枉啊!”朱由枢“噗通”跪了下来,凄声道,“事情并非他说的那样,这朱由榄就是个刁民,试图攀诬藩王谋取好处,陛下你千万别信他们!那朱常沟说我抢他妻子,根本没有的事,那女人并非他妻子,而是他从青楼赎买的烟花女子而已.....”
朱由检突然打断他的话:“这么说来,你强抢女子的事情是真的了?”
朱由枢张了张嘴,只能承认道:“是,臣弟是抢过,但那女子......”
“不管是妻还是妾,朱常沟论辈分是你堂叔,你抢你堂叔的女人,便是有违人伦!”朱由检厌恶的道,“不要再说了,你的这些事情朕会一一调查清楚。来人,先把德王带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