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回到府中,立刻派人去告诉吴惟贤入宫的经过,对没能劝说皇后表示歉意。致歉归致歉,金子却恕不退还!
“嘉定伯那边指望不上,咱们只能自己动手了。”吴惟贤对管家吴良道。
“皇后都不愿插手此时,说明陛下力挺税务司,咱们这样等于和陛下最对,这样好吗?”吴良有些担忧道。
“陛下是为了收税银,并不一定力挺赵率教,换个其他人当管税务司对陛下来说又有何不可?”吴惟贤却道,“赵率教辱我太甚,公然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若是不报此仇,如何在这北京城立足?我恨不得把其大卸八块,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吴惟贤凶狠的道。
“那我去联络那些言官,要不要再多找一些人扩大一下声势?”吴良问道。
“能多找就多找吧,不要怕花银子。”吴惟贤道,“赵贼如此嚣张,说不定很多言官都等着弹劾他呢。”
后宫朝堂双管齐下,一定要把赵率教拉下马,为了找回面子,吴惟贤已经豁了出去,不惜以勋贵之身和文官勾结。
正如吴惟贤所料,赵率教之举太过过火,让朝堂官员非常惊怒,好些言官正摩拳擦掌准备弹劾。
其实税务司这个临时衙门的成立对文官们来说根本无所谓,反正京师的生意大半都是被勋贵们垄断,收税也收不到他们身上。
而且这些文官也很希望看到皇帝打压这些勋贵,毕竟前些时候,可是有皇帝依靠勋贵压制文官的趋势。而且最近两年来,皇帝脱离兵部编练禁卫新军,让文官们着实有些不安,他们隐隐感觉皇帝有压制文官重用武将的趋势。
现在皇帝对勋贵们进行压制了,自然让文官们乐见其成,所以税务司的成立才这么顺利。
当然,朱由检任命赵率教主掌税务司,让一些文官意识到也许朱由检的目的是依靠新勋贵打压旧勋贵,无论如何都是狗咬狗,文官们只需要看笑话便是。
可是赵率教行动太过火,杀人抓人悍然封铺抢银,这些超出了很多文官的底限,让他们恍惚看到那些当年被皇帝派出的税监矿使,也是如此的横向霸道。若真让税务司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若是皇帝尝到了甜头,焉知不会让税务司一直存在下去,然后派到府县去收税?
税务司可以存在,只能存在于京中,税务司可以收商税,但不能如此肆无忌惮!赵率教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也不需要吴惟贤煽动,便有好些言官写奏疏,弹劾赵率教!
然而奏疏送到宫中,却全部被留中不发,皇帝仿佛没看到赵率教的恶行一样,对言官们的弹劾根本不予理会。
相反,对恭顺侯的惩罚却下来了,朱由检下召,严厉斥责了吴惟贤,对其公然违背朝廷命令抗拒缴纳商税的行为进行了惩罚,责令其如数缴纳商税,并罚银达两万两之巨,不过绸缎庄却是发还给了吴惟贤。
缴纳的商税,被罚的巨款,再加上赵率教查抄绸缎庄时带来的损失,恭顺侯府元气大伤,吴惟贤气得七窍生烟,接连打杀了数个婢女出气,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认罚。
朱由检的诏书让满朝官员们看清了形势,看清了其力挺赵率教的坚强意志,弹劾赵率教的奏疏顿时少了很多。
到了明末,言官们骨气远不如以前,敢于和皇帝硬顶的文官已经非常的少了。而且此事不过是一个武将勋贵跋扈,杀了另个勋贵的人而已,在文官们眼中也算不了太大的事情。
而朱由检的态度也让其他勋贵们都沉默了下来,每人在试图和税务司硬抗,全都老老实实交税。连国丈和定国公府都认栽了,前京营总督恭顺侯吴惟贤被弄得灰头土脸,其他勋贵自知身份地位不如以上三者,也只能老老实实交税。
于是乎,收税工作异常顺利起来。税务司众人,每日奔波于城内各商铺之间,查阅账簿,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