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随军携带了帐篷,不然恐怕难以熬过这个雪夜。
背风的雪地中,一顶顶帐篷扎起,形成了简陋的营地。旗丁们喂过战马,就着雪啃过干粮,一个个裹着羊皮缩成一团开始休息。
和明军相比,这些生活于苦寒之地的旗丁更耐严寒,雪天野外宿营算不了什么。
第二日,天色未亮,旗丁们便纷纷起来,草草吃过干粮,便收起帐篷放在马背上,准备出发,去袭击明军营地。
雪半夜就停了下来,积雪大概有一尺多厚,对冬季经常下暴雪的辽东来说,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算太大。
一夜寒风,地面的雪冻得很硬,倒是不怕马蹄陷入,利于骑兵奔驰。但数千战马驰骋弄出的动静太大,很容易被明军察觉。为了防止明军发现,在距离镇子还有四五里的时候,在阿敏的带领下,骑兵们便下了战马,向着镇子悄然潜行。
此刻,天色似亮未亮,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是袭击镇子的好时机。
距离镇子越来越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寨墙,阿敏就要下令上马疾驰冲向镇子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树上的积雪扑朔扑朔往下落。
“敌袭!”一个旗丁叫喊了起来。
阿敏霍然扭头,就看到北侧雪林中,一支骑兵猛地冲了过来。
头戴厚毡帽,帽顶缀着红缨,身穿厚厚军衣,军衣外面裹着重铠,胯下高头大马,马身上皆披挂重甲,正是辽西重甲骑兵!
数量不算太多,只有四五百骑,但问题是来的太过突然,攻击的角度太过刁钻!
八千旗丁,正蹑手蹑脚向镇子牵马步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上马,这个时候,数百重甲骑兵冲着大军腹侧冲来,距离只有半里。留给八旗兵的时间,只够他们上马,连整理队列的时间都没得。
曹文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建奴,脸上露出了冷笑。
昨日建奴哨骑一直尾随,到天黑时才突然散去,那时曹文诏便知道,建奴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不会放任明军骑兵在他们腹地烧杀抢掠!
而既然建奴白天没有追上进攻自己,那便会在夜间袭击镇子,或者会在第二天黎明时进攻。
夜间的话交战分不出敌我,双方都会损失很大,所以曹文诏料定,建奴会选择在第二天黎明进攻。
为此,他命令部下早早便吃饭休息,放弃了劫掠带来的乐趣。
休息了大半夜,不管士兵还是战马,体力都完恢复,然后在天明前一个时辰,曹文诏带着部下四千骑兵,悄悄从另一座寨门出去,绕行躲在这处树林中,就是为了袭击的突然性。
若是建奴过来,必然会在天明前袭击,自己便带着部下从树林中杀出,杀建奴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刘兴祚率五千东江军从镇里杀出,两面包抄之下,必然能给建奴重创。
若是建奴不来,那么等到天明时,大军便会继续向前,去攻掠建奴其他屯村。
为此,四千骑兵在林子里冻了一个时辰,为了防止被建奴发现,连战马的嘴巴都用嚼子勒住,士兵们更是口中衔着木棍,连一声咳嗽都不让发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建奴终于来了!
三眼火铳轰鸣,把对面的一个建奴射了个满脸开花,曹文诏一马当先冲入建奴之中,三眼火铳化作狼牙棒左右挥舞,所经建奴皆被打落马下。
五百重甲骑兵紧随曹文诏之后冲了过去,当下便是所向披靡,毫无防备的建奴被撞得人仰马翻。
重甲骑兵冲刺起来动量惊人,凡是挡在前面的,无论人马皆被撞翻,两旁的建奴惊叫着,试图用刀枪攻击重甲骑兵,刀枪却被厚甲弹开,根本就无法破防。而重甲骑兵手中三眼火铳每一次轰鸣,每一次砸下,都会有一个建奴惨叫着落马。
重甲骑兵向来是轻骑的克星,更不用说是有备攻无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