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问道。
马大胆挠了挠后脑勺,他不认识字哪里知道,当下恼羞成怒,骂道“你他娘的管那么多做甚,反正是将旗,侯大人让打的还能有错?”
那百姓嘿嘿笑着不敢多话了,现在的马大胆已经不是那个杀猪的屠子了,成了福王殿下的将军,惹不起惹不起。
“他们只有几百人,咱们比他们多的多,都给老子冲,把他们赶下黄河!侯大人说了,赢了这仗,今年的租子就全免了!”马大胆高声叫到,一手举着旗杆,一手拿大砍刀,带头冲在最前。
一千多青壮嗷嗷叫着,跟着马大胆身后,乱糟糟的奔跑着。
这么不讲套路的吗?看着没有队形没有策应更加没有预备队的“敌军”,曹变蛟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打群架好不啦。
和出身军户和建奴打过仗的曹变蛟不同,禁卫士兵们却显得有些紧张,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装填火药弹丸。虽然训练了数个月,但他们还从未上过战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好在长久的训练已经形成了本能反应,装填火药弹丸的速度一点不慢。
当马大胆带领的乱民距离还有一百多步时,火铳兵们都完成了装填,一个个端着火铳瞄准前方,等待着曹变蛟的命令。
一百步,鲁密铳虽然能够射到这个距离,但几乎没有任何威力。曹变蛟没有下令开火。
八十步,五十步,乱民们已经跑的气喘吁吁,很多人扶着膝盖喘气。
连节省体力都不知道,曹变蛟看的直摇头。
“开火吧!”曹变蛟淡淡的道。
再放近一些的话,命中率无疑会提到很多,但没有意义,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杀戮。对面的只是被煽动的农民,并非敌军,曹变蛟也提不起杀戮的兴致。
“砰砰砰”
数百火铳几乎同时发射,轰鸣声响成一片,大团的白烟升腾而起,在空中形成了云雾,河风吹过又消失无踪。
随着火铳声响起,对面冲来的乱民军摔倒了十多人,相对于千余人的队伍,死伤十多人并不多,但巨大的火铳声吓住了所有青壮。
死人了啊!
他们不过是为了减免些佃租,才响应福王府的召唤,替福王府赶走抢“食盐生意”的山西佬,哪想到会死人啊!
看着身边熟悉的人倒在地上,身上窟窿不停的冒血,其他青壮都吓傻了,然后“嗡”的一声,纷纷掉头就跑。
千余人的队伍,就这么做鸟兽散,只剩下马大胆呆呆站着,还有他手中高举的大旗。
看着孤零零站着的马大胆,再看清旗号上“清君侧”三个大字,曹变蛟笑了,跨上战马,向战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