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没有哪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能获得两任皇帝信任。
所以对于自己的下台,田尔耕早有心理准备。可到底只是罢职丢官还是获罪杀头,谁也说不清楚。
从朱由检入宫到现在,田尔耕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连去魏忠贤那里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什么?明知道要下台为啥不造反?问这种问题只能说你对明朝情形不了解。
在大明,太监也好锦衣卫也罢,可以权倾朝野可以凶名赫赫,但绝对没有造反的土壤。
譬如魏忠贤权势这么大,看似满朝文武都是其爪牙,可若是他敢造反的话,恐怕没有一个文官会跟随他。
田尔耕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他若敢对皇帝不利的话,他手下的锦衣卫会立即砍了他的狗头邀功请赏。更何况,侍卫皇宫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名义上也是锦衣卫,却不是一个系统,田尔耕却根本调动不了。还有腾骧四卫等天子亲卫,更是只忠于皇帝一人。
所以,当朱由检登上皇位那刻起,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田尔耕也好魏忠贤也罢,根本就没有造反的可能。
“还有呢?”朱由检继续问道。
“还有,”田尔耕重复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为天子耳目,刺探天下,为天子鹰犬,撕咬任何不敬皇家者!”
“那你以前是这样做的吗?”朱由检冷冷问道。
豆大的汗珠从田尔耕额头滚下,他并不敢擦拭。
“臣,臣有罪,罪该万死。”田尔耕附身在地头也不敢抬。
朱由检知道,现在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把田尔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那又有何用处?
拿下田尔耕换上一个新的锦衣卫指挥使固然容易,可是一场清洗下,新任指挥使要想完全重建掌控锦衣卫却需要很久。
没有那么多时间啊!
使功不如使过,田尔耕虽然该死,却也不是没有用处。
“既然知罪,那便戴罪立功吧。朕罚你前往辽东,刺探建奴军情,收买细作,刺杀建奴大将,什么时候你立下的功足以抵消你的罪过,就什么时候回来。”朱由检淡淡道。
“臣遵旨!”田尔耕重重磕下头去。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还能不能重回京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锦衣卫在我大明境内凶名赫赫,朕希望有朝一日也能令建奴闻风丧胆!田尔耕,若是你能做到,便是我大明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