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2 / 2)

,发现我的社会关系简单到可怕。

钱还有多少呢?

我卡里存款还有几万块的样子,够租个房子住一阵。只是我应该好好想想我究竟想要什么。我的人生到底要怎么过。

浑浑噩噩地吗?

有没有什么更有意义的生活呢?

我躺在刚租回来的屋子里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从猫眼里看过去,忽然心里一惊。

猫眼透镜会让人像畸变,从我的视角看过去,德叔垂手站在外面,低着头,样子格外恐怖。

虽然笑容可掬的。

我深吸口气,尽量放轻脚步往回走,跑到床上,把枕头捂住耳朵。

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

我用脑电波向门外发送家里没人的信号。

外头又敲了几下门,停一阵,再敲,不紧不慢。他越是这样锲而不舍,我越是捂住耳朵。

一个人在外太难了,怎么第一天就让我遇到这样的事。

终于,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我感觉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又不放心,赤着脚慢慢挪到门边,偷偷从猫眼往外看。

却看见一只硕大的黑眼球,像捕食者一般正凝视我。

虽然我知道由于透镜的成像是单面的,他并不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但我还是被吓得心脏咚地,重重擂了一下。

他就这样趴在门上,一声不吭地盯着猫眼,多久了?

“小少爷。”

德叔苍老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从外传进来,我很害怕我咚咚咚的心跳声也会被门外听到。

要报警吗,我犹豫地按下1。

“您既然不在,我明天再来给您请安呐。”

他如此,又像是故意说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发抖着爬回床上,不敢再去看那个猫眼。

按道理我不应该对这件事表现得这么害怕,可我的生理反应似乎是不由自主的——心脏跳得几乎勃出胸膛,呼吸渐渐困难,脑子也很难以清楚地思考。

我是怎么了?

我在怕什么?

我在怕德叔?可是之前我还和他见过,那时我还很正常。

我越想越头疼,只能死死抱住头,忍耐着,不要让自己往墙上去撞。

我为什么会想拿头往墙上撞?

我到底、怎么了?

如此折磨持续了三天,德叔每天都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出现在门口,大白天,正午,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我门外敲门。

我不知道假装没有人的战术到底有没有意义,因为我的脑子已经开始糊涂了。

几天没出门,意味着几天没有吃东西。

我也许,会窝囊地死在这里。

……

再一睁眼,是陌生的环境。空旷的房间,漆成白色,连床和床单也是白的。

我低头看自己,手上连着输液线,在打点滴。

我舒了口气。类似医院的环境反而让我安心,因为我很习惯这种感觉——消毒水、白色,嗅觉和视觉混杂出来的一种亲切感。

我眨眨眼,想要更清楚地看看这是哪里,忽然耳边炸开苍老的一声“小少爷。”

……

德叔看见我被哽住似的表情,吓得赶紧去喊医生,片刻后几个白大褂冲过来,我在被注射镇定剂后,肌肉渐渐松弛下来,有人麻利地给我套上呼吸机。

上呼吸机,意味着我现在连自主呼吸都成问题。

我到底怎么了?向宇呢?蓝锗呢?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