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杳无音讯更毫无线索,难道想找回来?怎么找,找回来又能怎样。且不论那孩子如今的秉性如何,光就他的母亲曾在老宅闹出这种事情,根本是个祸害,留不得。”
“最重要的是万一他因为自己的身份生出觊觎之心,对姑姑而言,岂不是个极大的隐患?”有条有理,层层递进,最后一击甚至直接和她在现有的利益紧密挂钩。
季微凉想,她如果真是个打算永远留在这里当女家主的人,恐怕会由此心脏一缩。可不就是她这个半路回归主脉的边缘族亲,如何比得上亲生儿子来得正统?
由此她心中倒是生出一个疑虑假如北月漓确实是董事长所生,为什么放着他自己的身份不用,而非得找她来继承?
暂且捺下,她别具意味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把那个孩子找回来?就算他真回来了,真觊觎了,正如二侄子所言,是我该担忧。怎么现在好像你比我焦虑?”
出口的同时,她心底浮出那个始终得不到答案的疑虑北月漓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和他合作的?有没有可能就是遗落在外的这个私生子身份?
假如真是以私生子的身份,他如何看待自己这个侄子的才能?和侄子合作而不是让侄子直接去当家主?还有接踵而至的许多问题,她的脑子快要宕机运转不了了,必须先淀一淀,之后再细细理头绪。
面前的北月孟义正双手作揖为自己的言语做解释“侄儿不是比姑姑焦虑,是在帮您补缺补漏一些一时被您忽略掉的问题,一心为您着想。”
又老生常谈地绕回来对她表忠心了,微凉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免疫得快要反胃。她干脆换下一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大侄子和大侄子媳妇为什么生不出孩子?”
“我大哥和大嫂结婚多年,大嫂总怀不上孩子。去做过不少检查,检查结果是没有问题的。”
“那大侄子呢?”她打断他,直切重点。北月新丽不都承认了,生不出来孩子的是董事长,生育能力出状况的是她老公。
他闻言觑她一眼,表情间有些不好意思和难以启齿。并未直接回答“我大哥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健康,没人会觉得是他有问题。”
听到这,她不禁在心底呵呵哒。终归是男权思想在社会占主导地位的缘故,或者往浅了讲,就是男人的面子问题。现在都还有不少例子,何况早几十年?
夫妻俩一旦出现生育问题,首先怀疑的是女人的身体有问题。正如假若总生不出男孩,锅也总由女人来背。他哥哥是家主,地位和身份摆在那儿,或许由此可以想象他的自视。
“后来呢?”她追问。
北月孟义继续半遮半掩“我大哥患的是隐疾,没有具体的明显的症状,一般情况下很难察觉。”
“到底是什么病?”微凉有点生气了。他自己是难以启齿不堪为外人道,能够理解。现在他哥哥都死了,他还为他顾着脸面,兄弟俩感情深啊哈?同为男人,同受无法生育之苦,更相亲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