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瞥一眼,她的鞋子早掉了,只剩袜子包裹。从她的手里强行把枪拔了回来,收回口袋里。手指一顿,鬼斧神差地,他去脱她脚上的袜子。
“你干什么?!”她炸毛地蹬腿,脚踝处的阵阵疼痛如针尖扎了骨头似的,才蹬了两下就完全不敢再动了。而她蹬的这两下,偏偏若即若离地蹭在他的小腹处,身体一僵。原本还紧紧地扣着的,此时此刻像对待什么脏东西一般蓦然将她的脚丢开。
微凉的脚立时被甩得用力撞到车上,疼得她本能地弓了腰,屈起脚要抱住。晃过神来的他却是又快一步重新捉住她的脚,强行拉回来搁在他的膝头上。
“你又想干什么?!要把我弄残废你才甘愿是么?!”
“再乱动我就剁掉你的双脚真让你残废!”
“除了威胁女人打女人你还能耍什么威风,啊!拿开你的手!”
北月漓哪里会听她的命令,手指仍旧戳在她脚踝又红又肿的那处,冷呵呵“原来小狗急了不仅会跳墙还会骂人?”
“是啊,我每天都在心里骂你千遍万遍!”她气得喉咙都要冒火。
“很会演戏,每天还对我装平静得像个世界和平大使!”他讽刺。
“面对你这种孙子再会演戏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像只母狼,一只红着眼眶渗着冷汗还梗着脖子强行撑着的母狼。他掌心所及之处,她脚上的皮肤触感光滑令他不禁垂眸。视野范围内,便是她的白皙玉足。
有点肉肉的,五个指头圆圆润润的,他的一只手掌能握住三分之二。本想帮她先看看是不是刚刚他太用力把她的脚骨给折了,这会儿心里莫名烦躁得很,只想甩掉她这烫手山芋。他重新抬起眼,恶劣的语气不改“自己作!活该!”
说着他松开手,这回没有乱丢她的脚,而是真的正常地松开。蛮和缓地说了句“先忍着。”
她真是疼得有点晕乎乎压根没仔细听,只感觉他好像打了通电话给谁,顷刻车子启动飙得飞快。不多时,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住。
“下车!”北月漓口吻命令,抬抬下巴示意“进去让阿婆看看你的破脚究竟什么毛病!从昨晚坑我到现在,女人就是麻烦!”
微凉也不浪费力气怼他,抿紧嘴唇自行解开安全带,拎上包打开车门下去。受伤的那只脚压根无法踩在地上用力,原本在车上被他徒手一扭之后,她还暗骂自己怎么就自找苦吃。非得用昨晚崴到那条腿踹她,现在反而要庆幸自己用的同一条腿,否则岂不两只脚全废了?
立在原地,她默默琢磨着该怎么从这外面顺利进到里头去。这边动作慢一步的北月漓下车后,看到的便是她像只兔子似的,单只脚一点点地跳跃。
“……”
他冷眼盯一会,见她没跳几步就开始站不稳,身形摇摇晃晃。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揽住她的腰,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老练地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