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早把他从织染父亲身上检验到的致命伤告诉了白千户。
证据确凿,的确是诬陷,白千户已经没有狡辩余地了。
现在陆白又以破他修为为要挟,白千户只能招。
但在招之前,白千户咧嘴一笑。
他不服气。
白千户恶狠狠地盯着陆白,一脸嘲讽,“我可以全招了,但你敢捉拿他吗?”
陆白饮一口茶,“你大概忘了一件事。”
他放下茶杯,悠悠的看着白千户,“一秋山庄的人,我也敢杀。”
白千户咧嘴一笑,血沫顺着口角流下来,“这不一样。”
一秋山庄若不算剑仙的话,它就是一个二流门派,底蕴不够,高手不足,根本不能跟剑斋相提并论。它唯一令人忌惮的,或许就是山庄的太上皇,还有剑仙了。
只要剑仙不出手,一秋山庄的高手就会捉襟见肘,拿陆白没办法。
但剑斋高手如云,石七公子还有师父,他要是出了事儿,剑斋绝对饶不了陆白。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陆白蹲下身子,把笔墨纸砚亲自放在白千户手中,“我会让你亲眼看我敢不敢的。”
白千户看着陆白,双眼眨也不眨。
“好!”他大喝一声,提笔疾书,把锦衣卫子受石七公子所托,缉捕捉拿柔钏和织染儿女的供状写了个详细,等笔墨干了以后,白千户把供状交给陆白,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抓石七公子。你若是敢抓他,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是吗?”陆白接过供状,“我要是取你项上人头呢?”
白千户脸色一僵,片刻后闭上眼,“拱手送上!”
接着,他睁开眼看着陆白,“听说镇抚使大人是从一个锦衣卫力士,一步又一步爬上镇抚使这个位子的?”
陆白点头,“不错。”
“我也是。”白千户说,“我的锦衣卫位子还是从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手里得来的,他当时奄奄一息了,又没有后人,于是求我把他埋葬,报酬是让我进锦衣卫。”
陆白一挑眉,“巧了,我也是,我接的我衣服的位子,他被锦衣卫杀死了。”
白千户为这凑巧而笑,“那你比我幸运多了,我拼了命的打拼,但现在也才不过一品的锦衣卫千户,你却已经成为了镇抚使,有名师指点,境界还到了搬山境。”
他吐了吐口里的血沫,“我真羡慕你们这些人,无才的有后台,迅速往上爬;有才有后台的爬的更快;而没后台的,却有贵人相助。你们这些人都属于戏文里的人。”
“不像我。我以前是个乞丐,葬了锦衣卫后成了一个备受欺负的力士。我原本以为我在锦衣卫勤勤恳恳的习武,努努力力的办案,公公正正的执法,迟早有一天同你们一样,可以活成戏文里的人。”
“后来啊,我才知道,这世上有些不公平,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你想要的东西,不是正直,秉公执法就能得到的。人其实是一个选择,你选对了,你就成功了。”
白千户看着陆白,“你选对了顾四小姐,所以现在是镇抚使。我选对了石七公子,所以我现在是千户。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然而,现在,既然你出手了,我还真就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为了这些注定该像虫子一样活着,卑微死去的人出头,还是轻轻地揭过,继续去当你的镇抚使。”
他笑了笑,“我的镇抚大人,你的未来可比我光明多了。年纪轻轻就当上镇抚使,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乃至于封疆大吏,飞升都指日可待。可你要是得罪了石七公子,那一切——”
“啪!”
他做一个气球破裂的拟声词,“把一切就成了泡影,还被你亲手戳破了。”
“是吗?”陆白不以为意,“我会把戳破的,然后告诉你,那只是泡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