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了试水温,搅湿了毛巾坐在炕沿上给凌小秋擦脸,含着泪水哽咽的说
“天杀的,咋打成这样了,不是人。”
凌小秋动了动眼珠子,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妇人。
大嫂小心翼翼的避开脸上的伤口,每回凌小秋痛得一抽气,她也立刻停下,过会才继续擦拭。
凌小秋没跟老刘家的人打过交道,只是从姐妹嘴里知道,老刘家没有好人。
以前刘壮国打姐妹两的时候,另外两兄弟的媳妇也没帮过忙。
擦完了脸,大嫂端来热糖水,吹了吹说:“小心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不行。”
良久,凌小秋才就着对方的手抿了口糖水。
大嫂之所以那么客气,是肩负了说客的任务,此时看铺垫得差不多了就开腔。
“孩子,大伯子家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中回彩票才讨到你的,那群人贩子狮子大开口,最后又要了一笔钱才肯放人,为了买你,那家的家底都给掏空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好好的留下来过日子。”
“我知道是屈了你,你是大学生,你在首有工作,可也不是我们把你绑来的对不对,要说理的话,大伯子一家也没处说理啊,花钱买来的东西天经地义没错吧?”
“大伯子一家也保证了,只要你肯留下来,保准对你像对亲闺女一样。婶子明白,给你挑的男人脑袋不清楚,咱们女人嫁给谁不是嫁啊,寻死觅活的不好好过日子绝对没有好结果。咱们踏踏实实的,虽然说日子苦一点,但也好好的对不对?”
“早点生孩子,也不用被绑着手脚,也早点解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嫂说得口干舌燥,凌小秋也不动一动,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大嫂只好叹气出门。
与此同时,带着大丫回到家,马桂萍对儿子说“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大丫是你媳妇,知道吗?”
“那之前的媳妇呢?”痴傻问。
马桂萍说“没有之前的媳妇,就这一个,你要是不听妈的,就得一辈子打光棍!”
‘光棍’两字把痴傻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还是不懂,自行理解成,亲妈说谁是他他媳妇,谁就是媳妇。
现在,亲妈说面前的女人是媳妇,那就是媳妇。
夫妻两把大丫安排在另一个屋里,然后回自己屋睡觉。
痴傻在炕上翻来覆去,嘟哝着说“妈说媳妇是伺候我的,媳妇新媳妇”
他起身趁黑摸到了隔壁屋子里。
大丫还没睡着,吓得连踢带拽。
夫妻两在隔壁屋刚睡着又被吵醒,顾不上穿鞋。
刘壮国一把把儿子从大丫身上掀下来,哐当给了两个巴掌。
这可是他兄弟儿子未来媳妇,不要脸的狗东西。
痴傻好委屈啊。
不久前,爸妈还鼓励他跟媳妇这样那样呢,妈不是说了,媳妇就是伺候他的,地位跟家里的黄狗差不多,他想干啥就干啥,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你打他干什么,一个孩子能懂个啥!”马桂萍看着儿子脸上红巴掌印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