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早就分家过了,当初就是因为分家,让小老太对苏宝花恨得牙齿痒痒。
现在,宋天明提的断绝关系,是把户口从家里迁走自立门户。
宋天明也不跟这些人扯皮,扶着苏宝花的手助她起身,两夫妻肩并肩走了。
虽然很惊讶,但宋部长两口子不相信儿子真的会不认亲爸亲妈。
在医院照料完孙子,两口子准备到儿子家过夜。
小卖部没有开门,但绕到院子后能看见灯光。
宋部长喊了两声。
屋里,低头写作业的宋泽凯抬头听了会。
“做你的作业”
苏宝花说,在平时放破衣服的筐里挑挑拣拣,捡出一条趁手,和手里破裤子眼色相近的布料,眯着淤青的眼眶穿线。
宋泽凯一笔一划用力的在纸上划拉。
今天看见亲妈鼻青脸肿的回来,吓坏的宋泽凯说什么都不肯去上晚自习。
他要留在家里,看那乌龟王八蛋敢不敢来。
外头,小老太喊孙子来开门
因为爷爷奶奶总是不待见亲妈,两兄弟懂事后不跟二老亲,加上后来搬到省里,一年里没几回能够跟爸爸那边的亲戚见上面,关系真不如跟妈妈那一边的娘家好。
听着奶奶声声的呼唤,宋泽凯埋头继续做作业。
外头,开门的反而是旁边的邻居,人家一瞅灯亮着,以为是人没听见,帮忙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寒心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这些年来我跟一头老黄牛似的毫无怨言的伺候父几个,一日三餐一做就是几十年,给他洗衣服,手都洗坏了。
小时候他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我床前床后的端茶送水,现在他有娶媳妇了,能挣钱了,就嫌弃我们两多余了。”
小老太伤心的说。
邻居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很给面子的问“不能吧,我们也在这一带做生意,那夫妻两很实在啊。”
小老太继续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那二儿子打小就很听话,要不是受她媳妇撺掇也不会不孝顺,她媳妇还不许孩子跟我们亲,那可怜的孙子哦,怎么跟了这样的妈。”
邻居啧啧了两声。
大门忽然开了,大伙齐刷刷的看着苏宝花拎着个椅子出门。
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小老太哼哼唧唧的想,给了丈夫一个胜利的眼神。
本地人都好面子,宁愿穷死,到外头都要打扮得油光水滑的。
小老太自诩吃过的盐巴都比儿媳妇吃的米饭多,就想这么治她。
“宝花,你脸怎么了!”邻居‘哎呦’喊出声。
苏宝花出了门,随手把大门给带上了,圈着钥匙的红带子盘在手腕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回答,“被小姑子的男人打的。”
“咋的,多深仇大恨也不能这样打啊。”邻居弯腰凑近了看。
苏宝花说“他们嫌我不该管教偷钱的外甥,两口子合伙把我打废了,我男人跟家里吵了一架。”
邻居听明白了,原来不让二老进门,是这户男主人在维护媳妇,为苏宝花出头呢。
干咳了几声,邻居装模作样的说“唉,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僵了,你们忙你们忙我就出来倒个尿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