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忙也就是这十几天,过后就不需要人了,那人瞅着施志豪确实人高马大,点点头,“行吧”
施志豪看着黑黝黝的煤,又让人找一套衣服裤子给他。
正好这户人家柜子里有几套过世长辈穿的旧衣旧裤,本来打算给孩子做尿戒子,正好拿出来给施志豪。
施志豪从晌午跑出来,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去。
衣服还是干净的,就是脸和手全是煤渣灰,连指甲缝里都是。
施志豪舍不得花钱去澡堂,从公共水井里挑了一桶水匆匆洗了头脸和手,这才回家。
把儿子逼跑的那几个小时里。,吕秀娟连摊也顾不上出了,眼巴巴的瞅着门。
施志豪回来后,她也不敢再提,也不让施阳提。
本来,施志豪打算父母再提的时候就把今儿挣到的钱交出去。
他能挣钱,只求这个家别散,也别让谁加进来。
父母两都不提,回头再瞅着皱巴巴的五块钱又觉得拿不出手,也就不说了。
而在火车站,刘语安和付国华已经坐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
她毕竟是付家的人,过年当然得跟着夫家一块过。
下午坐车之前她还特意想找找吕秀娟,不过今儿一下午粥摊都没人。
夜晚火车站停车,刘语安睡里头,付国华在外侧打打盹。
有几个人摸黑上了车站,挨个摸着熟睡旅客的扣带。
一摸上付国华的扣带他就醒了,立刻意识到遇到了车匪。
这年代车匪路霸猖獗,人家见他醒了也不怕,还若无其事的缩回手,没有对睡在里侧的刘语安下手。
付国华没有声张,拉住了转醒的刘语安。
跟两夫妻一样醒来的人有不少,不过都没有人敢吱声。
他们都听见隔壁车厢也有动静,看来车匪人数不多。
没有人敢动,就怕车匪身上又木仓。
华夏是到96年才禁木仓,直到千禧年的时候才算彻底禁止成功。
在民间有很多三八大盖,半自动,鸟枪之类的玩意,都是当年民兵时期遗留下来的。
华夏民兵最多的时候有将近三千万,一来上面怕第三次大战,二来是当时还比较混乱,几乎都是一边种地,闲暇的时候操练。
后来发生了几个恶劣事件,上面痛定思痛,在96年的时候才下令大范围的收缴。
现在正是车匪路霸横行霸道的时候,大伙也不敢轻举妄动。
知道过年回家不安全,很多人都把钱分几个地方放,放鞋里,缝在内衣裤里,在贴身的衣物里缝个兜,其实车匪都知道,就算上来直接搜你贴身的地方,谁也不敢吱声。
这伙车匪只搜口袋,在装睡的旅客看来还比较文明,也就不说啥了。
“你们干嘛”
一声抵抗的骚动打破了这种宁静。
大伙看那一家穿衣服像是个体户,就知道这几个要倒大霉了。
这年代正经普通教师的工资一年也才几百块钱,但当倒爷,偷去香江来回一次就能赚一千多块钱,贫富差距已经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