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现在的境况只能吃得起最便宜的菜,她想办法把菜弄得好吃点。
端上了面条,荷包蛋和脆萝卜,施阳问“你的?”
“我在外头想吃啥就有啥,现在还饱着呢。”
吕秀娟连炮似的飞快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独处的时候施阳很少说话,她只能惴惴不安的伺候着。
听人说话就跟挣钱一样开心,看着施阳蹙眉,她投降似的说,“你赶紧吃,我也去盛来吃行了吧。”
她把锅底的面汤勺了半碗,进屋后站着吃,不让施阳瞧见碗里。
她呼噜噜的吸着面条汤,吧唧吧唧的砸吧嘴,又想起施阳最讨厌自己粗鲁的吃香,渐渐的声音就小了。
低头吃面的施阳听不见吧唧嘴的声音,还特意抬头瞧了眼吕秀娟。
两人因为这事较劲了半辈子,他本来是城里人,打小吃饭又文雅,受不了人吧唧嘴。
吕秀娟也很倔,嚷着吃饭皇帝大,愣是改不过来。
不一会,吸溜声和吧唧嘴声又传了出来。
吕秀娟一辈子就是这样吃的,让她不发出声音太难了,吃饭都不香!
吃了饭,他让吕秀娟先别收拾,淡淡说“秀娟,咱们分开过吧。”
没有一丝丝的前兆,这消息打得吕秀娟措手不及。
她低头说“我知道你还恨我,那就恨着吧,我不分开过,死也不分开过。”
施阳说“不是因为秋燕,我是个废人了,活着没用还连累你跟志豪”
一听不是因为黄秋燕,也不是因为双腿恨着她,吕秀娟眼神就有了点光彩。
“谁说你连累我们了,我乐意怎么着,你是嫌着还没伤透我的心,还拿把刀子上赶着捅是吧。”
她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是我害了你,这辈子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应该,你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就是拿刀捅我。”
说了重话后,吕秀娟又温顺的在被窝里给施阳揉搓剩下的一条废腿,活络血脉。
回来后她没挨着下凳子,做好这一些后又得马不停蹄的回去火车站卖粥了。
火车站早中晚都能有生意,可是她晚上得照顾施阳,只好忍痛在下午就关门。
关门后,吕秀娟先到火车站周围晃悠了一圈,却没找到比现在更合适的房子。
如果要搬家,她就没法到火车站做生意,一家人的生计就断了。
冷飕飕的回到家,施志豪正等在巷子口,喊了声‘妈’之后赶忙上前搬着装粥的大铁盆。
搬好后,吕秀娟直把儿子朝屋里推,说“进屋照顾你爸去,我买点菜。”
施志豪赶紧说随便吃吃就行,可吕秀娟转头已经走出了几步开外。
此时他后悔回家来了,家里现在经济不富裕,可每回他回来吕秀娟都不由分说的添菜添肉,这不是给家里增加负担么。
他下午没课本来想去火车站帮忙收摊,隔壁摊子的老板娘说吕秀娟今天累到晕倒。
想到这,施志豪的心就像是被刀剐着一样疼。
他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扛着粥桶到水龙头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