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翠珊家的院门一直敞开着,不是因为起得早,而是一晚上都没睡。
瞅见章容先后,苏家姐妹更觉得对不起妹夫,内疚极了。
在连续的打击之后再听媳妇失踪,章容先晃晃身躯后站稳。
他先告诉苏家二姐妹,苏玉春这是生病了,又把医生的话挑拣了一部分说了。
苏家二姐妹恍然大悟。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亲生姐妹一眼就瞅出了,这一趟回来的确实是苏玉春,是她们那怯弱的妹妹。
两姐妹甚至接受了妹妹荒唐的理论,接受了真有个人取代了妹妹的身体,成为了苏玉春。
她们备受煎熬。
这些年来,两姐妹跟着苏玉春没少挣钱,对她的感情是感激又愧疚。
感激的是苏玉春带给她们圆满,幸福的生活,愧疚的是她们的回报远不及苏玉春的付出。
就算那具身体的灵魂是假的,可多年的关心付出,姐妹三的感情都是真的。
要没有妹妹的强硬和坚持,苏翠珊早就死在了老刘家,更不敢离婚和改嫁,她的三个女儿恐怕现在肯定被老刘家随便嫁人换彩礼,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读不上书,更不可能走出农村,去首都读书和见世面了。
苏宝花何尝不是都记着苏玉春的好。
正是妹妹的鼓励以及表率,她才有勇气脱离婆家,过上了现在的好生活,现在回婆家,小姑子和婆婆都不敢欺负她,吓唬她,瞧不起她!
在血缘以及感激和情感之间,苏家二姐妹万分纠结却又不后悔的选择了后者。
然而对亲妹妹是无穷的愧疚。
现在妹夫说,苏玉春是得病了,姐妹两反而松了口气,至少内心不会那么煎熬,更宁愿相信这个结果了。
县城的派出所里,派出所以人口失踪不超24小时没法受理。
一名警察同志反复的打量章容先,越发的确定站在面前的人是亚运会前后曾经被采访过的一名体育界官员。
章容先并不打算为难警察同志,死磕着24小时才受理的规定是不是操蛋了。
他签下名字后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派出所,捞出一本电话本,挨个联络本地的熟人帮忙打听。
“喂,我是章容先是好久不见了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接电话的就是县城管体育赛事的头儿,章容先是从这个县里走出去的运动员,而且还当上了体育届最大的头,指挥过亚运会,简直是这个县,甚至是黑省的活招牌了。
每回上头发下来啥体育赛事指导意见,头儿们总要跟下属吆喝两句,这可是咱们本地走出去的领导,可得铆足了力气干,千万别丢领导的人!
再或者看望运动员的时候,领导们总要拿章容先做榜样,做标杆。
话筒那一边的头儿听领导那么客气,急忙说;“领导啊,有事您尽管吩咐,别说啥请不请的。”
章容先也不客气,“我爱人回家探亲被人拐了,派出所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你那头要是有法子半帮忙活络活络,大概率跟一辆挂着外地车牌的麻花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