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你妈呢?”苏玉春赶紧改口。
陈红光嘴一撇,“你给钱,我就说。”
呵,原来打小就爱钱,之后还伪装了那么些年,真是不容易!
看到苏玉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冷酷,陈红光有点害怕。
他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小小的县城里没啥眼界,别人拉点脸子就顶不住了,带着半分惧意看看着转身就走的女人。
苏玉春离开外婆家后直奔镇子上唯一的菜市场,就算找不到,她相信饭点的时候再去肯定能看见妈妈还有外婆,至于舅舅陈红光,她连话都懒得说!
她记事早,三四岁就有朦胧印象。
小时候回安溪过年时,虽然建筑比现在好很多,但大体走向格局没有变化,现在有些店铺到后世由孙子辈还在开。
菜市场只有早上和下午才有人,此时快到晌午了,露天菜场只有几个摊主在打牌。
没见到陈舒婷,苏玉春站在一间卖金箔纸的面前感慨的看了许久。
闽南特定的时间会拜天公,得烧纸钱,这年代纸钱还是人工糊的,手拿一张黄颜色正方形的纸,用类似竹片的长条沾上一张锡箔粘上。
陈舒婷死后,她随着亲爸去北方前最后回一趟安溪时,这个金箔店已经是老板的女儿在经营。
苏玉春随意走,竟也走到了镇子上唯一一所学校——景山小学
陈舒婷写过一篇关于景山小学的日记,日记里学校门口卖糖水的铺子,年久失修塌了一半的墙,还有两栋做教学楼的小平房都在。
苏玉春渐渐湿了眼眶。
她看见有个小女孩站在教室外探着头朝里头看,脚边放着两个箩筐。
“妈妈妈”苏玉春失声,颤抖的喊。
她们离得太远,小女孩又太认真,没有注意到身后激动得几近流泪的女人。
“你在干什么?”
再开口时,苏玉春已经收拾好心情。
专注的陈舒婷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个不认识的女人,怯怯的退后了几步。
苏玉春又问“现在是暑假,你在这干什么?”
陈舒婷露出被抓包后的窘迫,“没干什么。”
此时一个路过的年轻男人停下来看了一会,喊了声‘陈舒婷’戒备的看着苏玉春,问“你是谁,想干嘛!”
苏玉春微笑“我叫苏玉春,来自首都,更不是坏人,这孩子长得像我一个亲戚,见了她很亲切,孩子怎么不上学呢?”
她的打扮以及面相言语让男老师放下了戒备。
“这孩子叫陈舒婷,以前是我的学生,上到五年级后家里不让上了。”
“是她家有困难?”苏玉春明知故问道。
男老师叹气,“她妈说让女孩子上几年学,能识几个字就行,也不仅仅他们家,不让女孩子上学多得是。”
苏玉春道“我跟这孩子有缘分,想资助她上学,老师你能不能引我跟校长谈。”
男老师跟陈舒婷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
但往外掏钱的又不是他们,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图谋的,男老师赶紧引苏玉春去见校长。
校长也住在学校里,听说有人要资助学生上学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