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吃得起药,家里三个儿子,各个都有出息,能拿得出来钱,饶是这样,老李还说捉襟见肘。
你媳妇家两闺女一儿子,我看都不中用,现在拿五百,人家以为咱家富裕,下一回就敢开口要一千,这娶的不是媳妇,是往外漏钱的败家子啊,在她心里,娘家才是家,咱这啥都不是。”
蒋雯丽摸梳得油光水滑的老式发髻,精明的教儿子,这事还得让自个来,断了儿媳妇拿钱补贴娘家的念想!
首都入秋后早晚温差大,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秋阳还能晒得人身上火辣辣的,一下山立马冷风嗖嗖的吹。
大白天有遮阴没和遮阴的地方,温度也差五六度,姚诗琴下午出门,回家时已经冷得缩脖子了。
她在首都也没啥认识的人,今儿出去后跟以前几个小姐妹坐了坐。
小姐妹都说她傻,不跟夫家一条心,反而救济起娘家了。
以后娘家好了,遗产当女儿的也分不到一分,全是儿子的,还得和丈夫闹成冤家,图个啥啊?
小姐妹们的话说得姚诗琴打鼓,也有点发虚。
当初是她包装成家庭条件不错的样子才成功勾搭上了沈继威,算是嫁了个有钱的男人。
尽管婚后也敢挺直了腰杆叫板,其实心里很发虚。
走时狠话一套一套的,游荡够了还得回家,否则没处去啊。
这个时间点,沈继威应该在春光舞厅,至于婆婆蒋雯丽应该早就睡下了。
她拿出钥匙开了院门,悄悄的走向自己的屋子,拉了下灯绳。
白炽灯忽闪忽闪了几下才亮堂,蒋雯丽跟挺尸样的躺在炕沿边的棉褥上,额头上搭着块毛巾,冷不丁把姚诗琴吓了一跳。
因为在黑暗中呆久了,十几瓦的灯泡都让蒋雯丽觉得明晃晃的刺眼,翁声翁气的说“打什么灯,今儿那么亮的天。”
她指的是窗外的月光。
姚诗琴刚想拉灯绳,蒋雯丽又说“一拉一关更费电。”
“妈,你咋的了?”
姚诗琴干脆跳过了家婆的刁难,这就是当初她为啥要高嫁妆的原因了,要是有丰富的嫁妆,或者娘家人再给力点,老沈家也不至于像捏蛇七寸似的撵着她。
“我难受,头昏眼花的看不清东西”说完还抽抽搭搭的干嚎了几声。
姚诗琴说“明天让继威带你上医院看一看。”
“看个屁,咱们家有多少家底能上医院啊,我就是死在家里头也不上医院。”蒋雯丽明里暗里讽刺儿媳拿钱给亲家看病。
她翻身坐起来,像跟自家闺女样拉着姚诗琴的手。
“诗琴啊,你嫁到老沈家,我待你就跟亲的一样,亲家公的病是该治,不然以后真以为病走了,我们也过意不去。
可咱们家挣的钱是有数的,前些日子我跟继威说,你给老沈家生儿子辛苦,等生出来后必须给你准备好一笔贴己钱,那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姚诗琴眼神都亮了,心情热乎乎的喊了声‘妈’
蒋雯丽接着说了,“到时候你生了儿子,拿的钱想给娘家还是干啥去都行。”
她一来是要稳住儿媳妇不要因为钱的事闹性子影响胎儿,二来到时候下了崽,哪有不把钱花孩子身上,去倒贴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