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的菜市场借着蔬菜公司倒闭以及邻近新年的风口毫无悬念的在首都安营扎根,以后就多了条固定收入,北坝村的名号也逐渐扩散到首都的角落里。
然生意得意,总有一方面要失意。
邻近回家过年的空隙,苏玉春不小心摔了一跤。
冻得贼夯实的地面,人走着像是没了腿,得进了热乎乎的屋里后好半天才能恢复知觉,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里,哪怕是撞了,也得好一回才知道疼,人都冻麻痹了。
幸亏苏玉春穿得厚实,上了医院后说没事,又给老中医把脉,也说挺好,怕在路上出啥事,也只能留守在首都了。
除夕的那一晚,一家四口守在电话机前,轮番的给老家的人打电话。
秦淑芬听说儿媳妇摔跤,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让人小心点,还说等开春忙活后就上次伺候苏玉春分娩。
“妈,这回我也去。”徐贵国说,“反正现在我兜里也有钱,你管不着了。”
“臭小子,有几个臭钱就显摆”
秦淑芬笑着又和苏玉春聊了一会,才把话筒交给了眼巴巴的儿子。
一整年没见着徐贵国了,双方互道着吉祥话,苏玉春问起徐贵国心上人秀秀的下落。
徐贵国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蹶不振道“姐,以后你就别提她,人家都嫁人了。”
接着,徐贵国哀戚戚的讲述起自个没有结果的初恋。
他是真喜欢汪秀,尽管都在黑省,但毕竟一个在省,一个在乡下。
徐贵国想去一趟省里也不容易,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每个月上省城一次。
每个月去省城的那一天无比的神圣,起初汪秀不理他,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卸下了心房。
他每回守在烟厂门口等着汪秀,就盼望着能说上一句话,看看心上人的面容,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汪秀会看到她的真心!
有一回他去得晚了,汪秀还在烟厂门口等着他。
那还是个下雨天,汪秀撑着一把红伞娉婷的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了她的塑胶凉鞋。
还有一回,她约上汪秀看了场电影,而且还允许他做一回护花使者送到家门口。
国庆节他知道烟草公司放假,提着养了许久的老母鸡乐颠颠的去送给汪秀。
汪秀家门前的单元楼今儿有人结婚,有人沿途发放糖果饼干。
徐贵国拽着到手的糖果,想着等会一同给汪秀吃。
在热热闹闹的鞭炮声中,一身红裙子的汪秀娉婷的挽着个陌生的男人娉婷的走出单元楼。
因鞭炮受惊的母鸡扑棱着朝人群里闯。
汪秀瞅见徐贵国直朝人前挤,连忙钻进了桑塔纳。
秦淑芬在电话边前嘀咕,“送出去多少鸡鸭山货,人家把你当山炮,冤大头。”
“妈!”徐贵国不乐意了,“人家是烟厂职工,家里有钱,看不上那一丁点东西。”
尽管汪秀结婚,但依旧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苏玉春听家婆话里的意思,汪秀直到结婚前那一个月都还收下了徐贵国送的野山参和鸡蛋,只觉不靠谱。
“处对象不能强求,但要是不喜欢就该坚定的拒绝,不能收礼物让你以为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