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的不少,大伙算啊,一次献血60块,哪怕一个月就挣六十块,比种田和外出务工强。
把老爷子的话听进去的也有几个,此时陈为民眉头拧得死紧。
当年,吕会计的女婿施唯嘉能说得上话,给屯里挣钱的门路。
三安屯确实好些人家卖血重新整修了土坯房,当时的血头林庆元还盖起了小平房。
改革开放后农民单干,三安屯还是干得不错,引来了一些承包的外来户,老苏家的养鸡场和果林也挺挣钱,能带着村民一块发家致富,渐渐的没人卖血挣钱了,没想到华夏别的地方倒兴了!
陈为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晚上睡觉总是梦见吕会计。
吕会计的脸显示浮肿发黑,像是老一辈嘴里说的背邪魅上身那样的,后来头发掉了,人发了狠的掉称,吃什么都养不上肉,身上生疮,舌头溃烂。
他上医院探望时,吕会计已经算不上人样了。
那时医院说是肺痨,可老周说不像,他也觉得不像,不由得联想起之前屯里有几个老人家,再频繁感冒发烧后老不好。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可三安屯的老人活到八九十的很常见,可这几年屯里时不时就要走几个老人。
吕会计有一两年也总是感冒发烧,大部分和老爷子说的对上号了。
他心里无名的发慌,总觉得哪个有处疙瘩。
“那之前跟着吕会计卖血的人,不一个都没事么”村支书开腔,他是生产大队解散,上一任村支书卸任后才外派来三安屯,当时屯内卖血已几乎消声灭迹。
当年林庆元只收中老年人的血,后来吕会计也成了血头,只要想献的就要。
“老年人抵抗力低,提早出事,或许林庆元也怕卖血有问题,所以当年才知不收年轻人的血。”陈为民皱着眉说,可惜林庆元已经下落不明,也没办法当面问。
一进家门,陈为民就支使蒋秀芬去弄几两酒,炒几个下酒菜。
那鸡蛋是蒋秀芬准备上集市卖的,不情愿的嘀咕,“家里的事一点都不操心,一走走两三天,回来就知道吆喝。”
话刚落就被声巨响吓了跳。
陈为民把老烟枪都给摔了,骂,“让你去就去。”
“好啊你,在外人面前给我摆谱子子。”蒋秀芬叉腰哄着眼睛大喊大叫,“我就不去,你摔烟不过瘾,下一次是不是该摔我了。”
“秀芬,别和他一般计较,他是今天心情都不好,遇到点事。”
“谁不遇到点事啊,就他的事是大事?”
蒋秀芬委屈的骂骂咧咧,但还是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在灶房里把铁锅铲得哐哐响。
陈为民喊来孙子,让人去把老周喊来,等人上炕后就道。
“老周啊,最近你查查咱们屯这三年死的人,去你那看过病的,咱们屯里的不都有建,你查查。”
“不用查,就有呢。”
陈为民意外的看了眼老周。
“玉春临走时交代查的,我忙活到今天刚好弄完,你赶上趟了。”
老周顾不上吃酒,回家里取来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