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甜烟的嘴巴肿得像香肠，一直喊着疼。

大人吓得一窝蜂的涌上。

“不知道是谁欺负妹妹，她的嘴就这样了”

宋瑾材交代，大家玩摸瞎驴，谁也不知道章甜烟咋的就伤了嘴。

“你年纪最大，咋的不好看着妹妹！”苏宝花朝大儿子发难。

宋瑾材讪讪的，他年纪大和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去，所以趁黑独自在屯里冒险。

他反手指着宋泽凯。

“他在现场呢”

“我没在，去上厕所了”

想起乡下两块石块搭成的粪坑，宋泽凯一阵恶心。

“是我的错”

章廷卿愧疚低头，他负责摸人而被蒙上了眼睛，等大伙藏好后才去找人，听见妹妹哭着跑出来才知道出事了。

章甜烟委屈得在亲爸怀里抽噎，直到屯里赤脚医生老周赶来。

“没事，是猪嘴菇，吃前要拿盐或者碱洗干净，不然会中毒，症状就是嘴巴肿胀，不处理的话明天也能消。”

苏翠珊熬了点没煮开的绿豆解毒，好一会肿胀的嘴确实消了会。

章甜烟哭哒哒的说她正躲在一栋房子后面，有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揉，手掌味道发臭，然后她就肿了嘴。

对方长啥样她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是个男孩子，但肯定是故意的。

老苏家气坏了，谁家小孩那么缺德呢。

这顿年夜饭吃得闹心，早早的散了场地。

苏玉春能让人白白欺负闺女？当然是不能。

尽管找不到凶手，可也不能白白的算了，于是大年初一的清早，各家各户都给长辈拜年呢，一阵嘹亮的骂声通过广播的大喇叭传到了屯里的每一个角落。

北方人骂人有一套，花样也多，各种国骂生殖骂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来，而且朗朗上口还押韵，搜刮着肚子里最脏最膈应人的词汇。

苏玉春也不说脏话，左一句孩子没教养，右一句爸妈没管好，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吕秀娟家，施志豪要冲去和苏玉春拼命。

骂他可以，但是骂吕秀娟就是不行。

吕秀娟一把拽住儿子，昨儿得知施志豪给章甜烟下毒，她已经气了半宿，伤心了半宿。

“苏玉春害死我亲妈，我找她女儿报仇怎么了！”

施志豪梗着脖子回击。

吕秀娟大脑一阵眩晕，等回过头来时已经打了施志豪一巴掌。

施志豪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好似在质问吕秀娟为了外人打他。

“志豪啊”吕秀娟颤巍巍的想去摸摸儿子的面颊。

“从小到大，你头一回打我！”

施志豪躲开，伤心欲绝的往外跑。

苏玉春在广播室问候了凶手一个小时，也没有人上门理论啥的。

到了下午，章甜烟的嘴巴才彻底消肿，听说大姨夫要带她们去捉林蛙后忘掉了昨夜的恐惧，满心的期待。

结冰的溪沟周围已经用塑料袋饶了一圈，地上有数个小洞。

凌国江从小洞里掏出冻得硬邦邦的林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