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的时候，鹏城率先取消了一切票证，粮食，猪头，面部，食用油都放开了价格，可每个地方情况不一样，本地还要粮票呢，大件家具也需要家具票。

两口子商量着找木匠打个双人床和大衣柜，剩下的一点点的添置，面包会有的，家具以后也会有的。

苏宝花两口子简单的装修房子后都到了五月份。

凌小秋，刘语安要参加今年的高考。

5月份下旬的时候，两姐妹迎来了又小高考之称的高考预选。

打从1981年后，要想高考，还得先通过学校按分配指标进行的模拟考试，通过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统一的全国高考。

苏宝花把外甥女接到城里，分拨出来一间房让姐妹两复习。

高考预选的难度不比高考差，两姐妹铆足了劲头，公布预选成绩的那一天，凌国江开着买来的三手东方红拖拉机送两闺女去城里学校看成绩。

学校大门张贴着张大红纸，凌国江挤得面红耳刺，挨了不少白眼才挤到最前头，他文化水平虽然低，但两个闺女的名字还是很清楚的，目光一下就揪到了凌小秋的名字。

“小秋啊，你过了！”凌国江扯开嗓子喊，“保护好语安，别让人挤着她，我再看看她的。”

凌小秋狂喜之下忙应了声，两姐妹着急的等待着。

凌国江看了一遍又一边，还是没看着刘语安的，他身后妇女提醒

“大哥，你都占了好久的位，给人让让啊”

“我看我闺女的，找不着啊！”

“找不着就是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我大闺女学习成绩老好了。”

饶是凌国江不死心，可就是没有刘语安，好半天他才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人群。

刘语安从城里哭到回家。

苏翠珊都做好红鸡蛋拉好鞭炮了，见大女儿哭着下车后就知道坏事。

“语安没过，赶紧把鞭炮红鸡蛋收一收。”凌国江忙说。

苏翠珊重重的叹息了声，不让丈夫收。

“那小秋过了，还能不庆祝啊？”

苏翠珊还是放了鞭炮，让凌小秋去吃红鸡蛋，推开闺女的房间，还搁床上哭呢。

她也心疼，刘语安跟着妹妹自学过几年，打小成绩就很好，要不是被病拖累了学习，本来应该能考上的。

凌国江也站在门槛看得也揪心，私底下找到亲闺女。

“小秋，要不让语安代替你去考试？”

他又赶紧接上一句“你能今年考上，明年再去考肯定也能考上，不是爸爸偏心，你姐那个病不能生气。”

凌小秋因为姐妹没考上都没敢表现得太开心，此时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低着头不说话，扣着手指上的倒刺。

“你好好想想，就当爸求你，把名额让给你姐姐。”

凌国江知道太对不起亲闺女，也老伤心了，苦着脸出了门。

晚饭前，苏翠珊终于找到坐灶房的凌小秋。

“又不做饭，你坐里头干啥，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