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男人狐疑的看着面前含笑的年轻女人。
“我想买你们生产线”
对方哈哈大笑，又重新拾起筷子夹了块叉烧。
“德国进口的设备，打个对折都好几百万”
苏玉春蹙眉“是有点贵”
周围几桌偷听的食客无一不疯狂腹诽，何止是有点贵，简直贵到姥姥家了。
苏玉春挪开椅子坐下，“大哥，怎么称呼？问问管事的人，要是生产线打包卖，咱们可以谈谈价钱，好的技术员没找到下家，我也要。”
“我姓肖，肖天水。”
看苏玉春不像是说假话，肖天水问“是你家里什么人要开厂子。”
苏玉春反手一指，“我”
肖天水“那是几百万，不是几百块，更不是几块钱。”
确定苏玉春有意思后，肖天水连饭都顾不上吃，捞出bb机就嚷着给领导打电话。
肖天水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同伴道“老肖那小子耿直，公家花钱不心疼，反而是他每天看着几百万的闲置设备瞎嚷着暴遣天物。”
看来确实是个耿直的人，苏玉春对肖天水印象很不错。
等萧天水的时候她和施唯嘉，沈清唠嗑，与其辛苦的建生产线，还不如买个现成的。
肖天水急吼吼的越人群，人未到声先至。
“领导正好在厂子里，你们骑自行车还是坐人力车？”
“我开车送你去，快。”
肖天水看到停在路边四四方方的丰田皇冠，再看表情淡然的另外三人，拼命的噎下口水，跨上自个的二八自行车。
施唯嘉探出头招呼肖天水上车。
“那自行车被偷了咋办啊。”
“偷了送你一台”
苏玉春笑眯眯的示意肖天水上副驾驶指路，自个和沈清坐到了后座。
国营啤酒厂坐落在一片新开发的厂房附近，半个厂房隐在一棵百年老榕树后，生锈的铁门朝里大开，落叶满地无人清扫。
肖天水领着三人奔向一栋黄皮楼。
几个男人正在三楼办公室里玩炸金花，其中一个鱼泡眼扫了他们一眼。
“老肖，速度够快的。”
“厂长，坐那位老板的小汽车来的。”
肖天水还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他骑了半辈子的二八杠，头一回坐上了四轮的，老激动了。
那厂长看来的三个人穿得人模人样，示意还在琢磨出牌的人手牌滚蛋，随手招手。
“随便坐”
苏玉春刚要坐下就被施唯嘉拉起，指着凳子靠背边缘支棱凸出的铁锈钉。
他拉来另一把让苏玉春坐，又找了把没问题的给沈清。
“我也不瞒你们，不是新的设备，但绝对是外国货，公家买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厂长叹气，“现在本地政策好，各种民营厂扎堆冒。
上头给投的钱有限，年年就那么多，还要养几千张嘴，产量和投入都比不上民营企业，也只能破产倒闭。”
厂长润了润嗓子，“我带你们去看看设备，真想要咱们就谈谈价钱，那些破烂玩意留着也没有用，你们不要，我就卖到收购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