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不是有困难?”
熊彩桦又涌出了泪水,她正愁这心事无处述说。
“他毕业倒是分配到了好单位,写话剧和通讯稿,也发表过几篇豆腐块大小的文章,大领导夸他文章写得还行,人就飘了。
他老说顶头上司是个专业的大老粗,业余三脚猫的水准搬不上台面,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我知道他心高气傲,偏偏和酒友瞎掰扯。
我就说酒桌上的朋友不可信,酒桌上的话最危险,没几天就传到大老粗耳朵里,人家当着全单位的面把他贬得啥也不是。
两人结了梁子,偏偏还自诩文章写得好,单位缺谁都不能缺了他,否则那么多稿子谁去写?有一回碰见大老粗和局里部长一块,他偏偏只和部长打招呼,其他人一概不理,后来才知道其中一个是革委会的主任。
他嚣张又自负,局里让他负责裁员,摆明了是要整人呐,那么多的老职工凭啥让他个刚进局里的新人掌舵。
倘若他听进去一点点,最后也不至于倒了大霉。青松除了裁了大老粗是个人恩怨,但其他都是不干事,该裁的老职工,挂名职工。
老职工联合在单位闹,领头的就是大老粗,局里讨论后该裁的都裁了,单位说他影响集体荣誉”
苏玉春心想熊彩桦比姚青松聪明些,就问“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明晃晃的借刀杀人嘛,单位早就想把那一批吃闲饭的老职工清出去。起初他还说单位迟早再请他回去写文章,后来才知道他走第三天马上有新人上任,写的也不差。”
熊彩桦叹气,正因为铁饭碗没了,两口子才打起了在体委章容先的主意,想挣一笔快钱。
“就是他傻,大老粗再怎么没文化,能做他上司的人哪里是省油的灯!”
苏玉春问“现在你就在家带孩子?”
熊彩桦“那还能咋的,如今他开计程车,还想着一口气挣大钱,或者让哥安排份工作。”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苏玉春的脸色。
“家里要真有困难,给青松安排工作不可能,你要不要试一试,到我的厂子来?”
熊彩桦今儿是来给丈夫充当说客,没想到机会落在了自个头上。
“我要建果蔬加工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蔬菜加工,另一部分做水果罐头。”
熊彩桦眉飞色舞,“我亲哥就是罐头厂的。”
她来了兴致,“做罐头厂首先得又设备,弄个有烟囱的锅炉,比用大锅蒸罐头效率高,杀菌效果更好,还有罐头也需要玻璃管,我哥也有门路。”
苏玉春等熊彩桦说完后才开口,“你回去考虑,要是愿意跟着我干,工资和普通厂子一样,但年终发绩效,总之厂子挣钱,你们就挣钱。”
熊彩桦却陷入了沉思,她没有立刻答应苏玉春,但也没再纠结这次来的目的。
回家的路上,熊彩桦先去了一趟菜市场。
“大娘,你的斤数给少了。”
“放屁!都拿回去了又拿回来,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