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最差三大件一件都不许落下,狂一点的还要电视机和收音机呢。
越是家庭差,要彩礼钱就越狠。
两夫妻现在也后悔那么便宜就把闺女的彩礼钱收了,如今乡里乡村都知道柯世玉是姑爷,不会有人来提亲了。
因为爸妈出不起彩礼钱,苏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挺满意的对象嫁给了别人,今儿听说又生了大胖小子,心里才烦的。
以前在生产队谁都穷,如今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渐渐的拉开了贫富差距,他一门心思想娶个好媳妇的念头越来越遥不可及。
苏彪把娶不上媳妇的罪怪到爸妈身上了,怨念的外出散心。
溜达到村民委员会外,里头讨论得很热烈。
打从公社撤销,生产队解体,生产队长的话不管用了。
三安屯处在个三不管的地带,偷鸡摸狗事件频发,外村人频频到屯里偷东西,奔屯的人只好每天派人守着猪圈。
没人管,农闲的时候老乡就爱赌一把,为了赌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少
几个生产队的干部合伙商量着,如今公社不管事,大伙不听生产队长的话,那就由着村里的群众自个选出干部。
老乡们都觉得新鲜,选干部的那日,几个生产队上百户人家到了大多数,当天的会弄无记名投票,每户人家都发一卷烟卷纸,每张纸可以写个人的名字,按照票数的多少选村委会主任,副主任,委员,会计和出纳。
苏彪当时也想捞个小官当当,可惜压根就没有票,反而是老苏家的苏翠珊当选了委员。
谁都说是因为苏翠珊当妇女主任时候表现出色,苏彪不信,心想还不是沾了在黑省苏玉春的光。
此时大院里头正在讨论养鸡。
“今年作物算是完了,玉春愿意投资钱,我想着还是养鸡有活头,一只鸡利润空间小,一户一家养太多也没有能力,我要办个养鸡场。
玉春说,咱们把鸡放养,城里的人都爱吃放养的鸡,能比普通鸡的利润高,漫山遍野都是它们的失误,养出来的土土鸡跑得快肉紧实,屯里谁家都是养鸡好手,只要不得病。
玉春写信说,土鸡在黑省价格能卖29一斤,咱们的土鸡三个月成熟销售,平摊运输成本不会太贵,加上人工喂养的饲料,一只鸡赚被九毛一块的应该成。”
还没说完就被吕会计的咳嗽声打断。
吕会计使不上力气,嗷嗷叫着让扶一把,皮肤滚烫。
“又发烧?”
“没事,吃点退烧药就能好。”
吕会计把烟枪送进嘴,砸吧两下唉声叹气的抽出来,展示嘴里的燎泡给大伙看。
嘴巴里天天生疮,快受不了啦。
苏翠珊忧心愁愁的说“叔,你可别卖血了,伤身。”
大伙心里跟明镜似的,前几年卖血的那一波人如今老生病感冒,如今改革开放外头有活,年轻人也不时髦卖血,就中老年人还在坚持着。
“你懂个啥,那是我女婿给咱们屯发财致富的机会,他还能骗老丈人?”吕会计含着块浓痰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