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苏翠珊和苏宝花也从文具厂进货回来。
小城的文具也是从黑省进货的,此次来省里吃住在妹妹家,节省下了一大笔食宿费,苏宝花哪里肯放过机会。
塑料壳反光的尺子,丰华牌的双色圆珠笔,自动铅笔,还有各种贴片做的,刻着乘法口诀的铅笔盒。
苏宝花最满意的就是进了一种带电子表的圆珠笔,刚从香港流到内陆的新货,虽然不是石英电子表,但也很准,可以显示月日时分,笔尾的按钮可以调节时间,她相信这款文具铁定大卖!
晚饭都过了,老苏家的三个男人还没有回来。
黝黑的小巷里,男青年刚出门就被捂住了口鼻拖往了暗处。
“你是不是姓马!”
男青年只好拼命点头,朦胧月光虽然看不清三个男人长相,可其中两个一身的肌肉很醒目。
“我我是马国涛,大哥,啥事啊。”
“你好好想想,我们为啥找你。”
章容先声音低沉,眸比黑夜还深,比老鹰还锐利。
马国涛忽然冲出三人的包围圈朝巷子深处跑,他回头时瞅见三个男人站在原地,为首的男人双手插兜,隐藏在黑暗中,身上散发的气质令人不寒而栗。
三个男人中的两个忽然动了,马国涛吓了一跳,撒腿狂奔。
他喊救命,可现在世道乱,女人喊救命还有人想管,男人喊救命只剩回音,甚至还有人赶忙关上了门。
无论马国涛怎么跑,身后两个人都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他实在跑不动了,像条死狗趴地上喘气。
章容先和凌国江停下都不带喘气的,坐办公室的宋天明跑得慢落在后头。
马国涛哭丧着脸,他是真的不知道犯了啥事,但一听苏玉春三个字就明白了,哆哆嗦嗦道
“我和她没仇,那天本来是要丁庆珠讨债,那女的撇下苏玉春跑了,后来不知道咋的去跳楼。
丁庆珠她爸是书记,让我们承认和苏玉春是打架斗殴,我也倒霉,追债反而成孙子了。”
章容先扭头问“姐夫,都录下了?”
凌国江拍着手里的大物件。
马国江起初还以为是武器,定晴一看是个像一块黑色的砖头,日本三洋的卡式录音机。
章容先取出磁带翻了个面塞进卡式录音机,马国涛惊慌失措的声音清晰可听。
满意的三个男人放过了马国涛,勾肩搭背回家找媳妇交差。
教育局,东大都收到了磁带,杨教授举着磁带气势汹汹的跑到校长室堵着门不走了,穿着灰布中式对襟衫,常年挂在手腕上的拐杖砰砰的敲地板。
“咱们让苏同学受委屈啦!”
校长可不敢对老学究咋样,陪着笑脸说
“这事还得再定,涉及到的是丁书记的女儿,不好办啊。”
“你是校长,事都办不好是要干啥,当校长不为学生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校长被老教授训得面红耳赤,寻思这事是私事,就去了一趟丁书记。
丁书记正吃窝窝头配咸菜,老婆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他成孤家寡人了,多年来没亲自做过一顿饭,生活水平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