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妹妹舍友的嘴里听到了来龙去脉,苏翠珊担心得落泪,‘开除’在她听来就是天塌了地陷了。
回家的时候她在门口擦擦泪水才敢进门。
苏玉春刚好要出门,蔬菜公司临近年终还很忙,和沈家的合作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忙得脚不沾地。
苏翠珊想和妹妹谈谈学校的事,可看人行色匆匆的也不好开口。
隔天一早,苏翠珊把卖冰棍还有从老家带来的十几块钱全揣上,买了一只鸡和十几个鸡蛋打听到了校长办公室。
她半辈子都不敢和有文化的打交道,为了妹妹的前途忐忑不安的上门送礼,惴惴不安的坐下。
母鸡拉屎,她手忙脚乱的弯腰用衣服擦。
“这位大姐,你可别擦了,啥事啊。”
校长老嫌弃的拿手帕捂住鼻子,他还要和教育局的领导吃饭呢,不然学校下学期的经费从哪来?
被嫌弃了,苏翠珊好不容易建设的底气被嫌弃得七零八落,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明了来意,末了赶忙提着鸡和鸡蛋放到办公桌上。
“拿走拿走”
鸡蛋和鸡在苏翠珊心里都是顶好的滋补品,可在校长心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他板着脸以不容置疑的语调说
“苏玉春和人打架斗殴,影响学校风气,务必开除!”
苏翠珊打死都不相信妹妹打架斗殴,可又说不出冠冕堂皇的道理来反驳,只好一个劲的求校长,希望学校网开一面别让苏玉春退学。
“校长给玉春一个机会”
校长还没听完就粗鲁打断,把鸡啊鸡蛋塞回给苏翠珊,把人推到办公室外‘哐当’关上门。
哪怕苏翠珊说出花来也没用,要不是以打架斗殴论处,那几个男的就是耍流氓罪才把丁庆珠逼跳楼了,那是要吃枪子的!
其中一男家里还有点儿关系,也已经和丁书记打过招呼,事情已经处理得明明白白,饶真不关苏玉春的事,她也得兜着。
苏翠珊失魂落魄的走在东大的校园,身后响起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她一慌没抓住网兜。
两大学生忙下车帮忙捡鸡蛋。
十几个鸡蛋破了一半,要搁以前苏翠珊心疼死了,可现在鸡蛋在妹妹的事面前算个屁。
她回过神了,托着肚子走了好几条街给二妹妹夫打电话。
恰好宋天明在,听大姐要他和苏宝花明儿就赶到省里来后忙说不成。
“快年终啦,单位忙啊,宝花要照顾两小孩,再加上咱家刚弄了个小卖部有点起色。”
“玉春出事了!你管不管!”
苏翠珊急吼吼的打断
“学校要开除春儿,你们夫妻两再大的事都得搁着,赶紧来。”
“”
她头一回那么硬气的吼妹夫,挂了电话后又给家里头打电话。
今年,公家下达了关于撤销人民公社的通知,公社和生产大队分别改为乡和村,实行政社分设,不过有些农民群众仍然把“乡”称作公社、把“村”称作大队,“村民”不叫村民而仍然称作“社员”
有事还是先朝公社打电话,让人往下通知生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