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敲了好一会，门才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老大爷谨慎的看着她。

“找谁。”

“我找金虎。”

“你找他干啥。”

“还自行车，我叫苏玉春”

老大爷又关上门，再次开门的时候就让开一条道，让苏玉春进去。

金虎睡眼惺忪的揽紧袄子，随手扒拉头发。

“大妹子，坐坐坐，我还想你得年后回来。”

“金哥，你丢下辆自行车就走，我欠着那么大人情得赶紧来还啊自行车在x安我拿不回来，要不和你买了吧。”

苏玉春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虽然自行车可以放空间里，不过她把自行车留给了未婚夫，方便章容先进出。

“没多少钱，我也是从黑市上淘的，当是送你了。”

金虎大气摆手，根本就不把那一辆自行车放眼里。

苏玉春却把一个红纸包放在桌面上，浅笑着说

“那可不行，之前多亏了金哥帮助，可不能再让你亏辆自行车。”

金哥扫了红纸包一眼，从茶几下摸出盒满是俄文的雪茄盒，边点烟边四仰八叉的坐。

“大妹子，合伙做苏国生意，你真的不考虑？”

“我真没那个胆子，要是被捉住了吃不了兜着走。”

苏玉春坚定的拒绝，金虎吞云吐雾的抽完一根雪茄。

“那就当帮我一次，护送三个人到苏国去。”他抢在苏玉春面前，“不是做生意，就是还人情，陪同一趟。三个人里是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小孩，我送他们出去是为了探亲，目的地只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跟黑河只隔一条河，一个小时以内就能到。

你送他们到市区到列宁广场，会有一个叫慕莎的外国女人领走他们，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探亲后陪她们回来就行。”

“这么简单你怎么不去？”苏玉春狐疑的看着金虎。

金虎表情闪过一丝尴尬，半响干咳了声。

“那个叫慕莎的是我前妻，我和她有点过节，不方便见面。”他正色道“你一直在找的舟姐，也在苏国。”

半响，苏玉春道“我先见见那一家三口。”

金虎朝里头喊了声，随后走出来局促的短发女人，能看得出来是混血，亚洲人和苏国人的相貌特征各占了五份，至于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混血的感觉更少。

金虎叼着烟蒂含糊不清的说“这是月娥。”

短发女人朝苏玉春点点头，搂着儿女坐下。

“这次她送你们去见苏国。”

月娥友好直视前方笑了笑，眼神不对焦，苏玉春疑惑的看向金虎，后者点头。

“月娥是个盲人，当年慕莎的亲叔叔来华夏，在本地结婚生女，这次月娥瞒着家里人想回苏国一趟，完成慕莎叔叔的遗愿，让骨灰回归故里。”

月娥难过垂头，依偎在她身边的两个孩子目光茫然。

“你们都是女人，照料她方便些。”金虎道。

苏玉春点了头，意识到月娥听不见，于是开口“行”

月娥想早点去苏国，金虎也不愿再等，当天晚上就打算送她们走。

临行前，金虎给了苏玉春一百卢布，还有写着两个地址的纸条。

她们在临近天亮的时候坐船从河面上走，还必须蒙上眼罩。

金虎只送她们上船，苏玉春也是第一次去这时代的苏国，而且还蒙着眼睛，开船的人全程并不说话，只有粗浅不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