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胁很奏效,聚集的人群散开了不少,有人劝苏玉春。
“听说火车得明早才能开,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认一认也就过去了,总比在外头呆一晚强。”
也有人幸灾乐祸。
“不就是一只蟑螂,上纲上线的讨说法,是不是想趁机诓一顿免费包子吃。”
尖嘴猴腮更加得意,“这就是海米,小姑娘眼神不好当作蟑螂,赶紧的哪边凉快哪边去,不然就滚出砖厂。”
剩下的围观人群显然默认了尖嘴猴腮的无理取闹,苏玉春气得身体微微发抖。
尖嘴猴腮推开苏玉春,大摇大摆的朝门外走,还未夸出门就被黑夜中伸出的手揪住衣领。
“春儿。”
一声着急而欢喜的呼唤,苏玉春诧异的看着拽着尖嘴猴腮大步流星走来的章容先。
他一身灰烟色的四贴袋军装领中山装,硬挺的65野战大衣,身姿挺拔威猛,往苏玉春身边一站犹如保护神。
章容先气质出众,尖嘴猴腮在旁边一对比,像是猴子般滑稽。
“怎么回事。”
他脱下大衣先罩着苏玉春清瘦的身躯,嘴里虽询问着,目光却炯炯有神的盯着着尖嘴猴腮,铁青的脸满无笑容。
苏玉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刚才她孤立无援,如今身边忽然出现了个伟岸英俊的男人,又有不少人聚集过来。
尖嘴猴腮看章容先气质不俗,怕有来头,嚣张的气焰全焉了。
面对章容先冰冷的目以及伸出的手,尖嘴猴腮后背发凉,连忙双手接过菜包,讪讪笑着。
“我眼神不好也可能是看错了同志,您是哪位领导?”
章容先不发一言,帮苏玉春扣好大衣纽扣,牵着她的手朝外走。
“外头冰天雪地,现在出去等于是送死。”
有人好心提醒,却又有人跑进来喊
“门口停着辆军用吉普!”
尖嘴猴腮捧着菜包不知所措,能坐军用吉普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刚才章容先的爱答不理,他心里更没底。
军用吉普就停在砖厂大门外,苏玉春熟门熟路的开车坐上,自动扯来安全带绑上。
多少人第一次坐车连怎么开车门都不知道,本想帮着开车门的章容先把苏玉春的熟稔当作是天生聪慧,心里喜滋滋的。
军用吉普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车内,苏玉春好奇的摸着皮垫子。
“你还认识当兵的,能借来军用吉普,那得多大的官啊?”
“确实是当兵的朋友,不过他只负责管车,不是官,咱们得立刻把车子还回去。”
章容先单手扶着方向盘,视线频频留恋刚才牵苏玉春的那只手。
原来女人的手这么软,牵着真是上瘾,他干咳一声隐去内心的遐想。
“那你有驾驶证?”
章容先从怀里拿出个红色小本本递过,两人手指触碰后心神荡漾了一把。
苏玉春好奇的看着巴掌大的驾驶证,这年代的公安局没有车管所,交通队只负责指挥交通以及处理交通师事故,要考驾驶证得归汽车监理所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