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心思去看这美景,各个都睁大了眼睛找人。
“水面上是不是浮着你家小孩?”
不知谁一吼,看见水潭里飘着的红色罩衫,凌小秋的奶奶惨叫一声软了身。
凌国江跑进水潭里,捞起红色罩衣,四下搜寻没有发现凌小秋,抱着红色罩衣闷闷的哭出声。
最先喊话的村民也挺不好意思,讪讪的躲到一边。
一群人的心像是坐云霄飞车,从顶端一路直飙到谷底。
找到了凌小秋的衣服,至少知道人应该在山里,而不是被拍花子拐走,众人无形中松了口气。
顺着瀑布没走多远就在一山沟里发现趴在半米高的荒草中凌小秋。
小孩儿穿得不多,早就冻得嘴唇发紫和意识不清醒。
凌国江背着凌小秋,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跑回屯里。
凌小秋上下牙紧闭,热水喂不进,人也醒不过来,四肢怎么都捂不热。
村里赤脚医生喊道
“有多少钱赶紧拿上,去城里该花得上。”
凌国江一家人脸色惨白,屯里老乡都知道这家人情况,之前凌国江为媳妇治病花光了积雪,如今还外欠几百块。
每年过年年终结算分配,钱刚到手债主就上门要债。
债主能放宽到每年年前才要债,凌家人感激都来不及,有多少钱全还了,分的猪肉也抵给了债主,现在家里就只有粮食。
老太太把身上唯一银手镯解下来塞给儿子。
“妈,你身上就这么一件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这时候还说这些干啥,我孙女的命更重要啊!”
现场的老乡都同情这一家,平时又知道凌国江是个好人,你一块,我五毛的筹钱。
这年头谁都不富裕,而且都知道穷得叮当响的凌家肯定还不了钱,没多少敢借钱的。
凌国江求爷爷告奶奶的借来十块钱,捂着零散的钞票,眉毛皱成了疙瘩。
凌小秋的爷爷忽然‘噗通’跪下,慌得众人七手八脚的扶起。
在一堆大嗓门里一直接不上话的苏翠姗掏出个白手绢,弱弱说“我这里有十五块,要不你们先拿去用吧。”
这钱还是年终决算分配两姐妹的钱,今早她准备揣着跟妹妹去城里采购放的。
凌国江感激的看着苏玉春,颤抖着手接过手绢,“我尽快还你尽快还你”
苏翠姗摸着凌小秋滚烫的额头,“孩子肯定是山里着凉了,先别说这些,救孩子要紧。”
凌国江应了声,连忙用棉被裹住女儿抱在怀里往外冲。
苏翠姗看两个老人腿脚不利索,又担心一个大男人要照顾凌小秋,到医院后还要缴费顾及不暇,于是也跟着出了门。
“我熟悉城里医院,要不跟你去,照顾小孩还是女人在行。”
凌国江眼圈都红了,分不清是一晚没睡又担心女儿,还是因为感激苏翠姗,沉沉的开口,“多谢你了。”
苏翠姗抱着孩子坐上板车,凌国江死命的踩着踏板,心急火燎的往城里跑。
半路碰见班车又改成坐车子,一路颠簸的到了城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