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苏玉春无畏的回望恨意满满的施阳。
施阳没有说话。嘴唇抿成直线,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握成拳,身体微微发颤。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怎么回事,春儿你也知道这事?”
没人回应陈为民,苏玉春看着施阳的眼睛。
“我没说。”
施阳忽的冲出院子,转眼间就不见踪影。
陈为民拦不住人,又问那些婆娘。
“就你们这些人嘴碎,都说什么了,让她居然跳井。”
“没说啥就是说搞皮鞋不检点之类的这也不能怪我们啊,那一句冤枉她了?不就是搞破鞋么。”
苏玉春狠狠的瞪了说话的女人,也起身跑出去。
她跑到吕家拍门,吕会计来开门,不高兴道“拍啥拍,门都拍坏了。”
苏玉春闯进院子里,一眼就看见在院子里剥苞米的吕秀娟。
看到她,吕秀娟吓了一跳。
“干嘛?”
“是不是你说的。”
苏玉春猩红着眼逼近。
“我说什么了。”
吕秀娟谨慎的看着苏玉春,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哝两句。
“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你害死了人!”
“这话咋说的,你是我害死黄秋雁咯?她死关我什么事。”
吕会计不悦的看着苏玉春。
“你这娃儿咋说话的,我闺女咋就害死人了,这外面说黄寡妇搞破鞋的多了去了,娟儿老实巴交的在家里啥也没说,咋能一进屋就骂人。”
苏玉春阴阴的盯着吕秀娟,后者不自在的动了动,转身就要进屋。
苏玉春一个箭步,揪住吕秀娟的头发,后者先惊后怒,反手回击。
两个姑娘打成一团,吕会计的家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人分开。
苏玉春和吕秀娟恨恨的盯着对方,双方身上脸上都挂了不少伤,好事者早就报告给了陈为民。
陈为民刚回家,打算再去公社说明情况,听见苏玉春和吕秀娟打架的事后又恼又烦,去公社备案黄秋雁事时顺道去公社委员会把两人斗殴的事也说了。
公社委员会成立了个‘军宣队’,调查小组常年给各生产队不服从管教的队员办学习班,次日就出发去带苏玉春和吕秀娟。
施阳是次日早上才回的村,也不知昨夜在哪过的,整个人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双眼充血,青色胡渣蓄着下巴。
看到他这样,村民都躲着走,哪里敢在他面前多说话。
本来生产队还有场欢送大会,如今也不了了之。
此时苏玉春正在家里应对调查小组的人,她倒是比较淡定,苏翠姗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求情,生怕又被扣上什么罪名。
调查小组的人找不到吕秀娟,吕家人都说没看见,最后先带着了苏玉春。
在学习班里学习,主要是分析事件的前因后果,接受再教育,提高阶级觉悟,负责人要苏玉春必须谈认识,表态度。
苏玉春晌午之前接受再教育,又呆了一夜,直到次日下午才被放回村里,也才知道施阳昨天和谁都没打招呼,独自离了村。
至于黄秋雁,公社干部调查后确定是自杀,今早就拉到山里匆匆土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