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不把黄秋雁当外人，指使着去煮芦苇叶。

芦苇叶一片就有男人手掌宽大，和捆粽子的马兰草一起放到锅里煮好增加韧性，三个女人坐在院子包粽子。

苏翠姗和黄秋雁正包着粽子，又见苏玉春进了灶房，不一会就有糯米香传来。

苏玉春没穿过来是闽南人，吃的都是咸粽，包粽子前都会提前把泡胀的糯米像炒菜一样炒过一遍。

然后还要放炒熟的五花肉，晒干的海蛎，炒制的香菇等。

上次她去城里用章容先的肉票割了一小条猪肉放空间里保鲜，此时刚好能派上用场。

闽南大多包三角粽，本地包四角粽。

粽子下锅后没多久，施阳和几个知青热热闹闹的进了屋，听说是吃粽子，各个眉开眼笑。

刘语安等三个小孩最喜欢缠着施阳。

施阳给刘月雯的手腕画‘手表’，刘语安和黄秋雁的小孩也想要。

知青几人都在聊粽子节的事，施阳笑着插话，“说起粽子节，大革命那会我老家生产队过的都是革命化的端午节。

那时端午节是要不得的‘四旧’，端午节前几天，公社书记到我们大队召开知青和干部会议，强调过年不许私宰生猪，要是被发现了就到公社办学习班！”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赶紧催促施阳继续说。

“这角度不好，说着脖子累。”

施阳搬着小板凳很自然的坐到黄秋雁身边，其他人心思都在听故事上，只有黄秋雁头垂得低低的，面庞飞上两朵红云。

施阳继续道“端午节那天，我们队员都去找生产队长，闹着要杀猪过年，队长死咬着政策不放，就是不给杀猪。

队员们意见当然很大，当时我就给大家想法子，说猪还是要杀的，但如果因为杀了猪导致队长被抓去办学习班，咱们生产队每天给队长补五毛钱的伙食费和三毛钱的烟钱。

队长在学习班呆多久，咱们就补贴多久，除此之外咱们给队长每天十工分，咱们生产队的社员平摊着给，队长当然愿意，当场就让人去拿杀猪刀，不过又面临了新的问题。”

苏翠姗笑眯眯的说“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好使，又面临啥问题啦？”

大伙都等着听后续呢，可施阳故意卖关子就是不说，直到黄秋雁也忍不住开口催促。

别人催促，施阳不说，但黄秋雁一开口就撬动了施阳的嘴。

“面临的问题是，杀猪的人也得去办学习班，你们想想该怎么着？”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说也给杀猪的人算工分，也有的说干脆让已经要办学习班的队长承认。

苏玉春忽的插话，“这还不简单，大家一起当刀手，每户来一人，公社总不能把他们全队的人都抓去办学习班吧。”

施阳朗声大笑，朝着苏玉春竖起了大拇指。

屋内正欢乐着，二黑隔着院子喊“春儿姐，队长喊你去生产队。”

苏玉春到了生产队，走进陈为民平时办公的小屋子。

“坐。”

陈为民捧着茶缸，表情很严肃，等苏玉春落座后就沉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