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不尊,这种人就该抓去关几年。”
王桂珍不明白大家怎么看出她装晕的,不过既然已经‘晕’了,她就死装到到底,心里暗搓搓的诅咒那些多管闲事的人不得好死,生儿子没有后门之类的话。
“这是咋拉。”
陈为民折返回来拿落下的帽子,瞅见病房门口堵着一群人,拨开人群一看,小护士在哭,王桂珍躺地上。
有人问“你是这老太太家属?”
陈为民奇怪“不是,这我们村的。”
锅主任目光一沉,指着小护士,“瞧一瞧,把小姑娘欺负成什么样!医药费交不出可以好好说,真的困难可以打欠条,医院不是阎王殿,可打人耍流氓就是不对。”
陈为民在众人面前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心里咬牙切齿,早知道是这事,刚才就不该承认和王桂珍有关系!
“同志对不住,这老太太没文化性子野,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她给你们道歉。”他看向哭泣的小姑娘,见人脸上一道道抓痕,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心里直骂王桂珍。
“姑娘,你别和老人一般见识哈。”
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可王桂珍是社员,到时候闹大了事,消息传回公社,就怕社里干部怪他领导不好社员。
进局子可是天大的事,要留案底的!
王桂珍静悄悄的躺地上,反正现在有人来收拾残局,她也乐意当鸵鸟窝着。
她就是这样,惹事时很嚣张,出事了就等家里人收拾残局,儿子解决不了的不还有队长这些人么。
“我就要报警。”小护士挂着两行眼泪跺脚道。
派出所离医院不远,说话时已经有群众带着警员来了。
在来时路上,热心群众已经把事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
两个警员到场后一人一边拎起王桂珍。
“你们干啥啊,干啥要抓我。”王桂珍没办法再装,又看抓自己的是两个男警员,嗷嗷的嚎“耍流氓啊,警员摸我。”
群众乐了,警员脸黑呵斥“知不知道造谣警员也是罪啊!”
陈为民急得直骂“你就不能消停一点,没脸没皮,脱光搁这都没人要看一眼,摸个屁!”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王桂珍又哭又闹“你们放我走,我要回家,再逼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们都是要害我,都不得好死。”
警员解下腰间的铜质链铐锁了王桂珍。
王桂珍真的怕了,低三下四的求饶“同志我错了,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我给你们磕头。”
说完她就想给警员磕头,又想给小护士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本来就皱巴巴的的脸更是丑态毕出。
“行了,走一趟。”警员不耐烦的推她。
还有一警员让陈为民也走一趟,谁叫王桂珍是他管辖的社员呢。
陈为民心里恨啊,这普通老百姓都把进派出所看成是人生耻辱,虽然不是他犯事,但踏进那个门都觉得丢脸!
他态度诚恳又会说话,警员还算客气,但一听他为王桂珍求情就板起了脸,只告诉他现在在严打时期,要做好思想准备。
陈为民不敢再说,录完王桂珍基本信息后就出了派出所,在门口徘徊着想办法,还遇到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的儿子和女朋友分手,结果女方告男方流氓罪,现在已经判刑关了,为了这事老人愁白了头。
在这严打的时期,是犯不了半点错误的!
陈为民急匆匆的去了卫生所,只有苏家辉一人在,听说老娘被抓紧派出所还面临判刑也傻眼,这老实巴交的农民咋就摊上这么大的事。
“总之罚款是少不了,你们先准备着,尽量别让王桂珍判刑。”
陈为民着急不是为这一家,而是为了整个生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