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一停下,小狼也跟着停下,目光依旧虎视眈眈。
怕小狼从背后袭击,苏玉春不敢走,盘算着此时扯开嗓门求助后,是老乡们的腿脚利索,还是小狼的攻击速度更快。
月色下,苏玉春发现小狼耳朵缺了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冻得青紫。
那缺口一看就是中了猎枪。
小狼忽然嗷嗷了声窜向一栋土房。
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了激烈的狗吠声。
苏玉春认出这是村里一户叫羊荷花的村民家。
小狼扒拉着羊荷花家院子大门,嘴里发出呜咽的响声。
苏玉春透过低矮的墙头看到羊荷花院子里晒着一张狼皮。
狼皮被一根棍子撑起,看起来像是一头狼被挂在半空中。
她了然,这只小狼敢三更半夜进屯里,原来是来找母狼。
羊荷花的家公会打猎,前几天确实听说带着屯里一群年轻人进山了。
“咋回事啊,狗叫得那么厉害”
“去看看”
屋内一阵西索,羊荷花的丈夫梁华安开了门,披着件袄子骂狗。
“吵吵吵,再吵明天宰了吃肉。”
狗朝着院门外狂吠,梁华安操起铁秋朝院门外走。
“梁哥”
梁华安开门,眯着眼睛打量黑暗里的苏玉春。
“老苏家的,黑灯瞎火的干啥啊。”
“半夜闹肚子,在你家门口坐一坐,打扰到你们休息了哈。”
梁华安扭头骂了句‘死狗’,顺手放下铁秋。
“没啥事,进屋坐坐喝点热水?”
“不用,好多了,我这就走。”
梁华安扒拉着头发看着苏玉春走远,回院后踹了狗一脚。
狗呜咽一声钻到墙角。
等门一关上,苏玉春去而复返,小狼狗晃悠悠的从土包后跑出来。
“说你是畜生,可还挺聪明,知道我是帮你的。”
小狼低低的呜了声。
屯里家家户户的院子几乎都不上锁,苏玉春轻轻推开了院门,看着小狼撒欢的跑向母狼。
那条狗被打怕了,趴在墙角呜咽的低声警告小狼。
苏玉春从空间里拿了个水煮蛋丢给狗。
不是她大方,而是害狗被踢后心里愧疚。
小狼绕着挂母狼的柱子盘旋,着急着扒拉着柱子,绝望的呜咽着。
它用头撞柱子,低声嚎叫。
屋内又开始有了西索声,还能听见羊荷花的声音。
“外头是不是来狼了?”
“爸,爸!”
梁华安扯开嗓门大喊,随后匆匆出门,绕了院子一圈,又嘟哝的回屋。
梁家外头,苏玉春蹲在拐角处还心有余悸,刚才她就这么抱着小狼跑出院子,要是这畜生凶悍点咬了她,这条命就白交代在这。
院子里还有说话声,梁华安的阿爸怪儿子乱走打乱了院子里的脚步,还说真可能是狼崽回来找母狼。
两父子说了会话,直到各自屋里的女人不耐烦的出声才各自回屋。
小狼眼眶湿漉漉的,低声呜咽的声音很可怜。
苏玉春这才发现,小狼不仅伤了耳朵,后腿又被野兽夹过的痕迹,应该已经伤了一段时间。。
或许母狼是为小狼觅食时被抓,也或许是为了保护小狼而甘愿牺牲。
小狼没有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