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粮食后隔天早上,苏玉春下腹热流涌出,果然是来大姨妈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两条已经洗得发白的卫生带发愁。
不是矫情,而是她想到这卫生带已经重复使用过很多遍,心里实在膈应,捣鼓了好一会才勉强穿上。
苏玉春特意跑去问女知青们,知道大家用的都是卫生带后很绝望。
卫生带虽然是棉布做的,可是吸收比后世的卫生巾差很多,走路也很不舒服,可连在城内生活的知青们用的都是卫生带,她也只能将就了。
女知青们还送了苏玉村两包新的卫生带,同样是棉料质地,但缝纫机车过的针脚走线严密,还有个红色方块盒子装着,比乡下妇女们自做的卫生带好一些。
因为大姨妈这事,苏玉春搁家里呆着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但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琢磨着空间的用法。
她还是挺失望的,空间目前看起来只有保鲜和储存的功能。
快到晌午,苏玉春勺了粮食,有从地窖里拿了几个土豆,一块放到大锅里烀上,又抓了一把干白菜用温水泡开了切成段,这才慢悠悠的去后院菜园。
在乡下谁家都有这个一个菜园,天气暖和的时候种上瓜果蔬菜,放眼望去郁郁青青,不花一分钱就能整一桌子的菜。
现在天气冷,后院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苏玉春正琢磨开春种啥,余光扫见了墙头外躲开的脑袋。
乡下大多都是土坯房,糊着泥巴的篱笆只到人的胸膛,平时路过一扭头就能将院子里看光。
她还奇怪王桂珍这几天怎么消停了,原来是在偷看。
苏玉春没有点破,溜达着又回到灶房拎出菜板和一条肉,堂而皇之的在院中剁肉,哼着不着调的曲子端着肉馅走进灶房做炸肉酱。
挖一块凝结的猪油,热油时苏玉春又摸出两颗鸡蛋。
蒋秀芬家的老母鸡在苏玉春家吃的是粮食,两天内连下了两颗蛋。
猪油炒鸡蛋的香味扑鼻,再倒进肉末,放葱姜末,再放水。
苏玉春对怎么做炸肉酱一知半解,但为了让墙头外老太太看个够本,随心所欲的乱炖一锅。
这时代没什么调味料,苏玉春等汤汁滚开后又勺进两勺大豆酱。
乡下的大酱都是真材实料拿大酱发酵,苏玉村刚开头对臭大酱还有点抵触,可吃了几回后感觉真的香。
后世的袋装大酱很多都掺合面粉,流水线作业导致大酱发酵得不够,哪里比得上现在家里吃的。
炸肉酱的香味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子插进王桂珍的心里,疼得她发慌,回家后脱鞋上炕侧躺着有气无力的嘀咕。
“要我命啊死丫头今天做炸肉酱霍霍肉了。”
苏家辉听见了就让老婆孩今天别去招惹老太太。
虽然粮食还回去了,肉也有没去抢,但老太太心里总惦记,每天一到晌午和晚饭就偷偷摸摸的到苏玉春家外头闻味,揣摩孙女今儿做的什么菜。
不管苏玉春做的啥菜,老太太都跟剐肉似的心疼。
苏家辉也心疼粮食,但看老太太每天去自找罪受,好说歹说的把人劝在家里。
有村民说是苏玉春拿粮食喂鸡,以那死丫头现在的性格十有八九是真的,要是被老太太看见还不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