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的猜测没错，顾亦笙一离开饭店就给方木去了电话，告诉他郁婉测试合格了，暂时不用担心她这边。他对郁婉进行试探是方木授意的，因为方木觉得郁婉的秘密还不够份量。

那一晚，天还没亮，霍九卿就恢复了清醒。

那一晚，郁婉回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早上十点。

顾亦笙两人向九爷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完后，霍九卿陷入了沉默，那脸色让现场两人恨不得远遁。

“他这次的苏醒，我毫无所察。”九爷清冷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凝重。b不可能认识郁婉，除非是通过他主导时的记忆，也就是说b可能在他遇到郁婉前就有意识了。

“他对你敌意不大，但对见郁婉的执念很强。”顾亦笙猜测b的苏醒和郁婉有关，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郁婉身上有什么能刺激到b。

“安排一下，我想和他对话。”霍九卿态度果决，那语气就像和谁打一通电话一样随便。

哥，你就不能悠着点？顾亦笙很想撬开这位的大脑看看他的内部构造。在对方凉凉的目光中，憋了半天，只憋出了四个字。“太冒险了！”

一般情况下人格之间是不能进行沟通的，除非有第三方引导的情况下。显然，第二人格并不想见霍九卿，如果他一味强求，很可能引起反噬。这位大佬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有把握压住他。”霍九卿坚持的态度不是开玩笑。b这次的表现确实可疑，他不记得霍母去世了，却下意识不想回霍家。

霍九卿隐隐有个猜测，作为主人格的他始终记不起霍母出事的那段记忆，是因为那段记忆被封存在了b的脑海里。他十分肯定，b接近郁婉一定有他的目的。他想弄清楚b身上的事情。

“不是你压不压得住的问题。他自己看上去就一副没整明白的样子，你问了也白问。况且，以你俩的关系，凭什么你问他就会告诉你？我和你说，这世界上最大的敌人都是自己。别看那混……”

顾亦笙突然意识到b也是霍九卿，忙改了口。“别看那位傻兮兮的样子，实际精着呢。谁知道他瞒了你多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霍九卿沉默，确实是他太着急了。母亲离世这件事在他心间梗了二十多年，再多等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下次他再出现，你们不要拦着他找郁婉，在他身上放上监听器。”

“你信不过郁婉？”顾亦笙和郁婉接触下来，对这小姑娘的映像还不错。“她这么怕你，应该不敢骗你吧！”怕得连钱都没敢收呢。他现在一回想起小姑娘的一脸怂样，就想发笑。

“她真怕我？”霍九卿脑海中浮现郁婉那张肉包子委屈脸，唇角牵了牵，小丫头精明着呢。

他的目光落在方木身上，示意这个问题他答。

方木“……”话又不是他说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方木硬着头皮试探道“怕肯定是怕的，但……好像也没那么怕。”

霍九卿面无表情“继续。”

方木把之前送郁婉回家她对九爷发脾气的那段列举了出来。又列举了她算计霍景天巧夺小金牌的那段，还列举了她敢在凶兽眼皮下救人的壮举……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种种迹象表明，她的胆子不仅不小，还十分大。”

霍九卿点头，算是认可了方木的分析，补充道“你还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一般情况下，女生熟睡时被人半夜破窗而入，会是什么反应？而她又是什么反应？”

顾亦笙一拍脑门，“我知道了！她的反应太镇定，太平淡了！”除了最开始的惊慌外，几乎一直很冷静。

“那她为什么没收钱？”方木不解。她既然不怕九爷，为什么舍得放弃那张巨额支票？

两人同时眼巴巴地望向霍九卿，希望能得到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