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下山禀报,原来是龙骧营捆绑贼人的过程中被抓住了空档,让一帮贼人逃了出去。
穆敬难也曾带着人追捕,但是这帮贼人毕竟熟门熟路,最后还是跑脱了几百号人。
刘锡命脸色铁青,这可真是打脸了,他娘的到嘴的鸭子竟然都能飞了。
“有没有人受伤?”
穆敬难摸了摸额头的虚汗:“没有,俘虏都没有兵器,只是被他们逃了。”
刘锡命脸色稍缓,不过依旧对着穆敬难等人劈头盖脸的骂道:“王八羔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作战条例是怎么写的,‘凡有战,必多思’,回去以后全都要自我检讨,听见没有。”
“喏!”,穆敬难身躯一挺,带头捶胸大吼,惊得水寨边上一群民夫惊讶的看了过来。
不过逃亡一事只能算是整场战役中的小插曲,随着龙骧营提高警惕,剩余的物资和人员有条不紊地装船起航。
出发前刘锡命从河西镇带来了15艘大小船只,回去的时候却有近40艘,船队如同一串串明亮的珍珠在嘉陵江中溯流而上。
船队到达河西镇时已经将近辰时,刘锡命等人站在船头从远处看去,战争的硝烟给河西镇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镇外河道上几艘高高翘起的废弃船只表明了河西镇是最终的胜利者,还没到达码头就能看到港口处人潮涌动,原本散落各处的尸体被收拾一空,昨夜停留在镇上的商户正在朝巡检大院不断张望。
“起开,起开,二哥回来了。”
带头的龙骧营士兵不断朝前方拥挤的人群大喊,一队队亲兵将人群分成两边,露出一条道路来。
原本喧嚣的人群声音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尤其是见到回来的这帮龙骧营士兵多数身上也残留有血迹,加上被绑成一大串的白龙寨水匪,一个个儿看向龙骧营的眼神全都充满畏惧。
“二哥。”
听到通报,被包成了个粽子的于永凯和夜间赶来的邵德荣全都出了院子前来迎接。
刘锡命一见于永凯这架势赶忙拉住他,“永凯,你这伤有没有大碍?”
“二哥放心,死不了,只是,呜~~”,于永凯说完鼻子一酸想起了战死的众兄弟。
刘锡命情绪也低沉了下来,他拍了拍于永凯左肩,转头问邵德荣道:“弟兄们安排的怎么样了,还有,这些围过来的人是做什么?”
“二哥放心,全都安置好了,至于这些人……”
邵德荣说起来有些气愤,“一帮人跑过来问昨晚的损失怎么办,干他娘的,要不是有咱们在,他们早被水匪抢光了,还来问怎么办,呸。”
邵德荣越说越大声,显然是故意说给旁边围观的人听的,不少人也确实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刘锡命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扫视了周围一眼,摩挲着光秃秃的下巴琢磨了一下,挥了挥手道:“先进去再说,把俘虏和老弱分开看押。”
这会儿的巡检大院比昨晚上好多了,大部分伤员已经完成了包扎,梁俊带着几个学徒顶着一对红眼在人群中不断查看,刘锡命带着人路过时还朝他拱拱手示意。
“二哥,这帮王八蛋忘恩负义,你让我出去收拾收拾他们。”
还没等刘锡命到正堂坐下,李彪一脸愤然地大声嚷嚷道。
“回来”,刘锡命朝李彪一声大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商人本就是为求利而东奔西走,如今货物受损,不少人家都要倾家荡产,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刘锡命说完一个白眼看了看李彪。
穆敬难也憋了一路,“说是这么说,但是咱们也受损不小,再说了这事又不是我们干的,这要是赔了,以后过来碰瓷打秋风的岂不是越来越多?”
刘锡命没理穆敬难的牢骚,转头问于永凯:“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