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人员关系颇为复杂。

为了减少用工成本，不仅是工厂员工，就连中层骨干，都是当地人。

这些人，同气连枝，相互拉帮结派。

集团总部派过去的高管，几乎被他们架空。

林逸飞在位时，就有这样的情况。他却偏偏放任自流，不管不顾。以至于现在问题越来越严重。

中部工厂的问题，比‘双城百货’要棘手的多。

可即便问题严重，也不能砍掉。

工厂毕竟是贺兰淼在位时，一砖一瓦建起来的。

方晴川深知林安歌对中部工厂的感情，她也希望能尽早改变工厂现状。

‘t2’马上就要入市，按照预算，销量应该不会很差。所以，工厂的稳定就成了重中之重。

方晴川刚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夜微澜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方总监，你的咖啡。”

“谢谢。”

方晴川清冷地应了一声。

“方总监，你让我做的报表，我已经发你邮箱了。”

夜微澜态度端正地站在方晴川的办公桌前，声音很是轻柔。

“好。”

方晴川将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她。

“你把这份文件去复印一下，原件留底存档。”

“好的，方总监。”

夜微澜双手接过。

看到文件标题，眸底瞬间划过一道欣喜的光芒来。

没想到，这个方晴川现在是越来越信任她了。

转身。

出门。

来到复印室。

她见四下无人，赶紧从小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抓紧时间偷拍起来。

这是一份《t2入市发布会现场的邀请名单》。

另外还有发布会的各项流程。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关于各阶梯代理商提货的报价。

她刚拍完，手机还没有收起来，郁菲就走了进来。

“你拍什么呢？”

郁菲见她脸色微微有些紧张，手里还握着手机，放在复印机上的文件有些凌乱。

“我没有拍什么呀？我就接了个电话？”

“接电话？”

郁菲嘴角噙出一抹讽笑，抱着文件对着她上下打量。

“你当我眼瞎？！我看见你明明是在偷拍？”

“郁菲姐，请你不要冤枉人。”

夜微澜将方晴川给她的文件叠好，放进复印机内。

她语调软软，一副戚戚哀哀的无辜模样。

“冤枉？”

郁菲笑了笑。

“有本事你把你手机打开，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你凭什么检查我的手机。”

夜微澜咬着唇，双颊涨得通红，额上浸出了一层薄汗。

“不敢了？心虚了？害怕了？”

郁菲唇角上扬，脸上的讽笑越来越深。

“你”

夜微澜红着脸，一副不知该如何辩解的感觉？她微微低下了头，眸底，滑过一道狠戾的双手。

蜷缩的手指头，死死地抠住掌心。

内心叫嚣道。

“郁菲，你这个小贱|人。自从我进到‘林氏’，你处处跟我作对。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

夜微澜的心底，起了一丝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