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即是赵小五说了出来,公子影自然是也不好妄动的。
“需要……我帮忙吗?”
赵小五惨着一张脸,没有做声。
往身下这么一掏,手上就拎出来一只被压的口吐鲜血的肥胖老鼠。
“啊——”
赵小五浑身汗毛竖立,鬼哭狼嚎着,激动地闭着眼将手中的腌臜之物扔了出去。
扔出去时,她全凭了一时的气性,哪里知道这腌臜东西,竟“砰铛”一下甩进了公子影的怀里。
公子影接了个正着,拎着某物的小尾巴根儿,“就这?”
“看看你多大的能耐,不过是一只小小鼠锦,这会子竟将你吓得花容失色,小舞你不是号称甚托生的仙人,仙人连这些东西都没过过眼么,真是没见识。”
赵小五倒也不生气,搓着手指头在身上来来回回擦了又擦,眉宇间的嫌弃之意无以言表。
“公子若这么稀罕,小五更是不敢横刀夺爱,公子便仔细留着吧,横竖不要再出现在小五眼前才好。”
“我瞧见这么肥嘟嘟的玩意儿,便直犯恶心,没得呕出来,搅了公子的肚子的好。”
公子影闻言看向手中,似有所想。
手里的老鼠是肥头又大耳,圆滚滚的身子裹着厚厚的脂肪,油光锃亮的皮毛,更足以说明它过的是相当相当的不错。
这庄子上,除了老的便是少的,一家子里扽不出一个男丁来,家家户户过的拮据的不行不行的,竟是些吃了上顿没下顿地主儿。
今年遇上大旱,后又是被虫害折腾的够呛,流民失所下,哪里还有余粮照顾旁的,自己个儿这一家子能活下来,便是顶不赖的了。
“牟大志家的如何了?”
公子影翻了翻老鼠的肚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扯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人。
赵小五不知他做甚,权当他是吃饱了没事撑着了。
不对,不对,眼下这个节骨眼,谁能吃得饱饭呢?
“我适才给婆婆端过去一些吃食,虽是些稀汤寡水的,可总比没有的强,婆婆便也只能将就地喝着。”
“稀汤寡水,稀汤寡水……”
“对啊,同我们吃的一样,公子今夜才饮下一碗,这便忘记了么?”
赵小五挠挠头,“我怎么觉的公子怪怪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公子影擦了擦手,摸摸赵小五的头,“混说,公子能变成什么样!”
“呀,快把你的手挪开,脏死了,脏死了,我没得糟践了刚沐的浴……”
赵小五的嫌弃,并没有让公子影就此作罢,他深吸一口气。
“嗯——”
“闻着还是香的,哪儿脏了。以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
“你这套衣服倒是顶好看!往后只许给爷一个人看。”
说完,公子影摆摆手,一个转身,心满意足地拎着小鼠结伴而行,头也未回。
赵小五紧忙拉了拉贴身的不行的薄袍子,又抻了件别的衣服披上。
“什么啊,公子说的甚浑话……”
“公子惯是会欺负人的。”
望着公子影的背影渐行渐远,赵小五突然觉的,这个男人除了嘴巴毒一些以外,对自己那是完全没话讲的。